忍地衝進一間成衣店,買了一套普通男子穿的深灰色粗布薄棉袍換上,取下耳墜放入腰包中,又將頭髮在頭頂綁個馬尾,束成男子的髮髻,轉眼間就變身成一個俊俏的少年。她將先前的衣物打了個包,提在手裡逛大街。
中午到上次去的匯緣樓喝了碗粥,吃了些點心,又坐了一陣子,沒見著韓夜他們,充分說明她還是跟衰神有緣份些。本來早晨就幹了體力活,現在又不停地逛了一個時辰,腿都酸了,想想還是回去算了。
這時,黎雨馨的右眼皮猛地跳了好幾下,不妙,‘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她左眼跳不一定有財,但右眼跳就一定有災。正在想是什麼倒黴事呢,突地覺得背部一涼,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來,有種被野獸盯上的感覺。黎雨馨立即轉頭打量了一下四周的人群,此時已過晌午,茶樓裡坐的人不多,都是普通百姓的穿著,低頭喝粥的、閒聊的都有,黎雨馨左看右看,也沒察覺誰有可疑。但她的預感向來極準,她一定是被什麼人盯上了,覺得此地不宜久留,立即付了銅板,起身走人。
走在大街上,被跟蹤被盯梢的感覺就更濃了,但回了幾次頭,也沒發現什麼可疑分子。黎雨馨到底不是搞特工的,決定還是不找嫌犯了,走人多的地方,快點回家的好,於是加快了腳步。
眼看著拐個彎再穿過一條衚衕就能到家了,但此時已到了住宅區,又已立冬,一般人家都大門緊閉,路上沒有行人。黎雨馨剛想開跑,卻突地被重物擊中頸間,眼前一黑,人事不知。
過了不知多久,黎雨馨被晃醒過來。醒醒神後,察覺自己是面朝下趴在馬車上,身下還不知道放了些什麼,高高低低的一點也不平整,頂得胃極不舒服,還晃盪得厲害。全身都被一塊厚布蓋著,見不到一絲光線,雙手未被束縛,但使不上勁,張張嘴,也發不出半點聲音,應該是被點了穴道。
驚恐和心慌如藤蔓一般急速生長,從心底漫出來,將枝葉延伸至每一寸肌膚。她手腳冰涼,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眼底已有了溼意,但理智提醒她,現在不是哭的時候,要想盡一切方法自救或是留下查詢的線索。
她猜想自己是被綁架了,只是不知是會被賣到某處,還是被勒索贖金。前一種情況完全只能靠自救;後一種還好,有時間等著別人來營救。今晚鏡幻塵應該會來,到黎院見不著她,應該會派人出來尋找。最好的方法是將自己的隨身之物,棄在路邊。手還是能動的,只是沒什麼力氣,黎雨馨將手挪到腰邊,費盡千難萬苦,才在腰包內,勾了一隻耳墜出來,握在手心。她慢慢地將手伸向四周,發覺旁邊竟沒有車壁,似乎是個運貨的平板敞蓬馬車。運氣真好,黎雨馨暗喜,用手指摸索著車沿,將耳墜丟了下去,心中祈禱,千萬別被貪財的人拾走,這可是她隨身攜帶的唯一物品。等過一段路,或是到達目的地時,再丟另一隻。
突然察覺右耳邊有呼吸聲,嚇了她一大跳,好容易安定下來的心跳又呯呯地亂動起來。黎雨馨定了定神,才想到跟她同等待遇的,應該也是被擄的人而不是綁匪。黎雨馨想,得想辦法跟身邊的人溝通一下,商量一下怎麼逃跑。不過在目不能視、口不能言的情況下,要用什麼方法,讓他明白自己的意思呢。
就在黎雨馨冥思苦想的當兒,不遠處傳來了幾個人的對話聲。
“石磊,你說你今個兒,抓了兩個小相公,還有個絕色的,給老子也瞧瞧。現在已經出城,沒事兒了啦。”一個沙啞的聲音說。
叫石磊的人得意地笑道,聲音象鋸條鋸木一般的尖銳,“哈哈哈,不是我吹牛,把這兩個小相公獻給青龍使,青龍使準得大大打賞,說不定會傳給我一招半式,那可神氣啦。上次老齊不就因為弄了個好貨,青龍使便傳了他一招,武功大進,成天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等到了山邊,再讓你們開開眼界,這邊還有人走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