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我,好像我說的是外星球人的話一樣,後來我明白她們早就認定我身無分文,不然也不會呆在這個亂七八糟的地方,跟她們混吃蹭住。 “要不跟我們一起去坐檯吧,挺好賺的,坐乾颱三百塊錢小費,如果出夜八百,有人大方還會給一千,像你條件這麼好,又是新貨,肯定會很快紅的。”一個我從沒正眼瞧過的女孩說。 “其實也就是第一次難點,很容易上手的,你真做上這行可能還不想做別的呢!第一次我去坐檯的時候,也是呆了好幾天不敢動身,後來去了幾次就好了,最後不去坐檯還不習慣呢!”小不點說。 我到現在也沒記住她們幾個人的名字,因為我壓根就從沒把她們當人看,只記得一個高點,一個瘦點,一個手腕上有一道自殺過的傷疤,吳英劍的女友個子最矮,叫小不點,聽說都二十八歲了,跟吳英劍十幾年了,這些年他們的足跡遍佈大江南北,從四川轉戰深圳,從海南衝到浙江,最後又凱旋到這個城市,錢聽說賺得不少,可是全花在吳英劍的賭和玩上,小不點自己現在還吸毒,手腕上的針眼密密麻麻像篩眼,怕嚇著客人,她從來不穿短袖衣服,就算很熱,也用那種長紗巾式的衣服遮著。看樣子小不點當年還是頗有幾分姿色的,但現在也敗得差不多了,除了給錢吳英劍,不是和他吵架就是和他做愛,有一次我聽她邊嘆氣邊和電話裡的某個朋友說:我不這樣跟著老吳我跟誰去啊?誰會要我這種出來賣的做老婆? “謝謝你,我不會走那條路的。”我說。 幾個女人千嬌百媚的扭著屁股走了,我一個人趴在床上大哭一場,哭累了覺得肚子餓得不行,這才想起一整天沒吃飯,跑到樓下的小賣部找可以填肚子的零食,模樣長得古怪的小賣部老闆問我:小姐,你是不是剛來這裡的? 我白了他一眼沒說話。 他說:我們這裡有一個大老闆看到你幾次,說你好漂亮,一直問我認不認識你,他很想認識你,抽個時間一起吃個飯怎麼樣? 這次我沒有給他白眼,但也沒有說話,拿了包旺旺雪餅和一瓶可樂,給了張二十的,拿回找頭離開了。 。 想看書來
《守宮砂》六
很多男人特犯賤,你越對他好,他越不把你當回事,時間久了甚至把你當成菜市場的爛白菜蔫茄子,小不點對吳英劍太好了,把出去賣淫的錢全存在他賬戶上,轉頭問他拿錢想寄點回家,被他暴揍了一頓,她的毒品是由他供應的,不用她自己出去買。 幾個人看來也都麻木了,對他們的大打出手你死我活無動於衷,朱紹龍見我一連兩天都不瞧他,也不理我,估計他知道我沒錢熬不住一定會走上去坐檯的那條路,我當然不會輕易妥協,他拿走我的錢的第三天,我找到了一份工,在一家不大的超市做推銷員。 老闆精瘦精瘦的,倆暴眼珠,跟黑金魚似的,是當地人,他老婆倒是挺漂亮,剛生完孩子,珠圓玉潤,一副闊太太樣,就是腰太粗了點。我在那裡不顯山不露水地做了半個月,有一天因為盤點貨物發現貨不對數,被老闆娘沒頭沒臉地訓斥了一頓,還莫名其妙地炒了魷魚,被趕出門的時候,我得到了三百塊錢,那是我以前半個月薪水的十分之一,拿到錢的時候我突然醒悟了,既然同樣是出賣靈魂和體力,我為什麼不選擇一條捷徑?有誰規定半個月拿三百塊薪水的打工妹比一個晚上坐檯賺三百塊的小姐要高尚? 就算那確實是高尚一些,我現在不要,等我有錢的時候再來比一比誰更高尚! 我問朱紹龍要錢,他哼呀嗯地跟牙疼似的說沒有,我說我向你借錢,他說錢全輸了,現在吃飯都是蹭的吳英劍他們的,我說我要借錢買漂亮衣服去坐檯,他臉上緊繃的皮很快松馳下來了,不再說沒錢,跑出門轉了不到十分鐘,就拿了一千塊錢,還說陪我去買衣服,無所謂啊,你陪我去吧我說。 當天晚上,我穿著一件緊腰黑色露背長裙,頭髮盤起來,準備跟他們去夜總會,幾個女人看著我呆了半天,兩個男人更是目不轉睛。小不點突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