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東來沉聲說道:“這些妖族並不是衝著我來的,我帳下的鄭鳳圖,才是他們拜入軍中的目的。”
“鄭鳳圖?那個宗派掌門?“岐山侯眉毛緊皺,疑huò道:“一介宗派掌門,怎麼會讓妖族心甘情願的被他驅使?東來,這鄭鳳圖的底細,你清楚麼?”
“不清楚。”裴東來搖頭道:“說來也是尷尬,鄭鳳圖在我攻打羅城之後,便自行來尋我,只是和我合作,並非是拜入軍中。他說出的合作的條件,就是將自己的宗門帶出北疆。之後攻打申城、陽城、他都出了極大的力氣。只是他跟腳,我去一點不清楚。”
“若是他對我朝有不軌之心,只怕”聽了裴東來這麼說,岐山侯心中便有些不定。行軍打仗本來就是嚴謹無比的事情,一個身份不明立場不明的高手,實在是讓人放心不下。
“沒辦法。”迎著岐山侯疑huò的目光,裴東來苦笑道:“如果他真的對我朝有不軌之心,他根本用不著布什麼局,做什麼姿態。只要他動動手腳擊殺這十萬大軍,也不過是一刻鐘之內的事情而已。”
“其實力,已經遠遠超過神通境界。我見他對敵,都是輕描淡寫,從來沒見過有哪些對手,能讓他忙亂一分的。”
岐山侯倒抽了一口冷氣。他知道裴東來的xìng格,在這種事情上向來是不會誇大一分的。
鄭鳳圖既然有這樣的本事只怕早就聞名天下了。他又是為什麼,甘心在北疆之中默默無聞這麼些年頭又願意跟著裴東來,聽從裴東來的號令呢?
當某個人做一件事情,而你看不到他做這件事的意義和目的的時候幾乎就可以肯定,他有更大的目的,以及對他而言更為重要的意義。
不管是岐山侯還是裴東來,都是不相信鄭鳳圖會因為“投緣小“順眼”等等不著邊際的理由,做一件出力不討好的事情的。
裴東來心中隱隱約約想得出鄭鳳圖所要的應該就是,藉著北燕和楚朝交戰的契機,以及紫皇神境的開啟,和妖帝碰面。二人之間到底因為什麼,裴東來自然不清楚。而鄭鳳圖到底是人是妖,裴東來也把握不穩。
“先不說這個。”岐山侯搖搖頭,決定不在這個話題上做過多的糾纏。去揣測一個沒人看得懂的人的目的不是一個領軍大將應該思考的問題。鄭鳳圖掌握如此強大的力量,不管自己做出什麼決定,只怕結果都是不會變的。如果自己做出一個讓他反感的決定,只怕原本一團和氣的局面就要瞬間崩潰。
既然如此那就聽之任之。
“算上今天,已經是攻下陽城的第七天了。這幾日裡燕州城高掛免戰牌,堅守不出。以我來看,呼延雲應該是在積蓄實力,等待著和我軍的決戰。”
岐山侯指著身後的地圖,在雲州方向點了一個紅點,繼續說道:“之前雲州沒有出兵,都是因為關滄海不知所蹤。如今關滄海身死的訊息傳了出去,北燕朝廷對雲州州牧的命令也就是在這一兩日之內,便能到達。”
“新州牧誕生之後,雲州的紛亂就會停止,那時候,雲州屯兵於雲峪關,只要呼延雲一聲令下,便能傾巢而出,和燕州城兵馬兩面夾攻我軍。”
“岐山侯所言不錯。”裴東來點頭說道:“不過,蒼異,你還是少算了一樣。”
“什麼?”岐山侯聞言問道。
“尚未現身的那些力量。”裴東來沉聲說道。
岐山侯的推斷和裴東來所想的並無兩樣,但是除了這些表面的力量之外,還有暗流湧動。
地底魔族,北燕妖族,以及潛藏在暗處等待著紫皇神境開啟的宗派中人。這些勢力現在雖然並未現身,但是裴東來可以肯定,他們都是在等待著一個機會,等待著楚朝大軍和燕州兵馬決戰的時刻。到了那時,燕州中一片混亂。這些隱藏在暗處的力量便能渾水mō魚,順勢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