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看著呂布落馬,向著身側下令。
這人變數太大,絕不能留。
軍陣整合,將其中的人團團圍住。
沒數清軍陣是第幾次被沖開,只知道那黑馬上的白袍已經幾乎全變成了赤色,黑色的甲冑上也添上了幾道傷口。
縱使顧楠在如何,也不可能真將這萬軍當做無物。
「嗤,嗤,嗤。」黑馬的蹄聲沉重,鼻中穿著粗氣,終歸只是尋常的戰馬,到此時已經是極限了。
顧楠提著手中的無格,而長矛早已經因為折斷被扔去了。
身前又是一片軍陣湧了上來,顧楠握著清冷的劍柄,有些麻木。
「駕!」再一次催動了戰馬,向著軍陣沖了上去。
可這一次不同,戰馬衝到軍前,軍陣突然分開,而陣中拉起了一條絆馬索。
來不及將馬的沖勢止住,黑馬沖在了絆馬索上。
馬腿折斷,黑馬的嘶聲悽厲,沖摔在了地上。
顧楠落馬,在地上打了幾個滾,站了起來。
四周已經被黑甲計程車卒團團圍住,士卒舉著盾於盾中架著長矛向中間壓進。
「呼。」環視了一圈,顧楠吐出一口濁氣,天邊的日暮西垂,將軍馬都陷進了一片明暗裡。
······
汴水河畔,曹操的軍馬撤過了汴水,卻一直停留未去。
此時已經是過了兩日。
曹操身上的傷勢也好上了一些,已經能下地行走了。
軍營中伸著些青煙,看時辰應該是在做晚上的吃食。
營外,曹操望著汴水的對岸,卻是不知道在看著什麼。而那河對岸始終是一個模樣,什麼也沒有。
他的身後,夏侯惇從軍營裡走了出來,見到曹操站在那裡,沒有去叫他。
片刻後,才喚到:「孟德,晚食矣。」
曹操回過頭來,見到夏侯惇,點了點頭:「知道了。」
說著,轉過身腳步有些不穩地慢慢走向軍營之中,他的傷是還沒有好全。
軍營裡的吃食一如既往是那些東西,曹操幾人坐在火邊,默默地吃著。
「孟德,我等什麼時候回軍?」李典看向曹操,頓了一下問道,這樣一直在此處停留也不是辦法。
「再等一日吧。」曹操輕聲地說道。
幾人點頭。已經是兩日了,他們都知道,當也等不到什麼。
「踏踏踏。」
幾聲馬蹄聲響起,像是從遠處而來,曹操抬起頭來問道:「誰在行馬?」
夏侯惇側過耳朵,也聽到了馬蹄聲,皺起了眉頭,有些不解:「此時,軍中應該都在營裡才是。」
幾個人對視了一眼,曹操放下碗,站起了身來。
「出去看看。」
所剩計程車兵不多,軍營中的營帳也不多,沒有走多遠,幾人走出了營外。
遠遠的,見到一個人騎著一匹棕色的馬走來。
那人身上的衣甲半紅,腰間挎著一柄沒有劍格的劍,頭上頂著一方斗笠。
幾人站在原地,看著那一騎走來。
走到營前,她翻下馬,將斗笠推起。
是一個女子,披著一身戎裝,俊美的臉上帶著些血。
她拭去了嘴唇上的血跡,對著眾人笑了一下。
沒人說話,曹操蹣跚著走到了顧楠的面前,默不做聲。
「孟德?」
沒等顧楠把話說完,曹操紅著眼睛一把抱住了她。
卻是讓她呆住了。
身後的兩手握著拳頭,扣在她的背上,似乎是在發抖,下巴緊緊地抵著她的肩膀。
一個有些顫抖的聲音從耳邊沉沉地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