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傳來的回答答非所問。
端木晴抬起頭來看著顧楠,又微微移開了眼睛:「想。」
顧楠抬了一下肩膀,笑著說道:「那我明年再給你做。」
端木晴的眼中一怔,隨後眉目舒了開來。
「好。」
輕散的霧氣讓眼前的一切都顯得朦朧。
那天晚上的明月無缺,雖然還沒有到元宵節,但好像也是挺圓的。
每一年的朔方大概都只有兩個模樣,一個是漫漫的大漠荒原,一個是茫茫的白雪鋪灑。
所以有時會讓人覺得分不清時日,分不清年月。
渺渺的荒原上一望無際,卻也很少會有什麼改變,常是望不盡的漠色裡豎立著那幾顆枯樹,枝丫荒敗,沒有枝葉,禿禿地站在那裡。
偶爾的幾卷乾草也立不住,被風卷著吹起,在荒地上翻著。
顧楠陪端木晴在外採藥,眼裡的常是隻有黃沙,端木晴總能找到有藥草植被生長的地方,對這裡的熟悉,也不知道她一個人在這裡生活了多久。
沒事做的時候,顧楠就一個人拿著竹簡在荒坡上寫著那她自編的奇門遁甲。一本寫不完,她還惡趣味的每多寫幾卷,就起一個單本的名字。
比如有一本記載了一些簡單化學常識和氣候現象的叫做太平要術。
一本記載端木晴家中醫家學說,和一些現代醫學模糊的理論的叫做青囊書。
這些書有的是古來傳說之中的書名,有的是後世失傳的書名。
她也不知道這麼寫,真寫了那些書的前人會不會氣得爬起來。
或是後來的那些人在寫自己的文作的時候,發現名字被佔用了,又會不會在背後罵她。
她也只是寫著玩而已。
裡面的很多東西她自己都有一些一知半解,基礎的,她儘量的寫的詳細,但是越加深入,她也就寫的越加模糊了。
也不知這組書日後如果流傳了出去,是否會被哪個倒黴蛋看到,若要是學了,恐怕還得一邊學一邊自己研究後面的內容。
塞外不知道歲月,能看到只有風卷著黃沙流逝,好像是過了一日又一日。
而她寫完的竹簡幾乎堆滿一個竹框,該是長久沒去動,上面也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灰塵。
或許是數月,或許是年餘,又或許是數年。
一隻數萬人的軍陣在荒原之中穿過,馬蹄和甲靴踩將地上的黃沙踩起,塵土讓人看不清那些軍士的面龐,只是看那衣甲能看得出他們是漢軍。
軍前年輕的將領留意地看著遠處,軍隊只是路過這裡,不會停留太久。
夜裡看不清遠處的模樣,地上的近處是積著的白雪,遠處能望見的是點點依依相聚的星月。
顧楠端著坐在端木晴的一旁,碗上飄散開來的熱氣撲在臉上,讓有些涼的面孔上像是有什麼化開了一樣,帶上暖意。
「諾。」顧楠將手裡的一隻碗遞給了端木晴。
「謝謝。」端木晴的低著頭接過碗,看向碗裡盛著的東西。
在一碗白湯之中沉著些白色的圓球,用勺子碰一下是有一些軟糯,輕輕的舀起了一個。
那圓球躺在勺子裡圓潤的模樣也有幾分好看,散著微微的霧氣。
「這是什,什麼?」
端木晴問道。
顧楠卻已經開始吃了起來,一口將勺子裡的湯圓吃進了嘴裡。
她雖然不太會做什麼吃的,但是這東西只需要包好放進些糖就行了,還算是簡單的。
值得一說的是這時的飴糖還是有些硬的,菜刀還切不開,她用了無格才弄成了小塊。
湯圓入嘴咬開,裡面的芝麻糊夾著糖漿流出,在嘴中淌著,淺香的甜味伴著微燙,讓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