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看向李斯臉色鬆了一些,皺著眉頭問道:「李先生,如今六國之民離亂,各地人風所字皆是不同,你說該是如何處理為好?」
李斯神色認真地思索了一番,如今此事確實是首先要解決的問題。要一國而至,就少不了統一的制度和體系。然而要從無開始建立起這一整個體系,卻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拱手說道:「陛下,可行制務統一,行文統一,一體而治。然此種種還需斟酌考慮。」
「確是。」嬴政坐在那看著案前,深酌著什麼。
半響,又抬起了頭來:「那百越之地,先生所見以為如何?」
李斯的眉頭微皺,那百越之地所具嶺南,不明餘力。
而如今秦國連年徵戰國內空虛,卻是不適合再起兵戈了。
「百越之地甚廣,尚不明其中地域,輕攻恐有所失。如今我國中民生尚待休息,臣之見,不宜急進,且暫待觀之。」
說完李斯看了一眼先前被嬴政放在一邊那份書文,無奈地說道。
「陛下,此事您當該要考慮了,國無子嗣,終究不是長遠之事啊。」
本來嬴政還在思量百越之地的得失,結果李斯又說上了這麼一句,苦著臉揮了揮手:「此事寡人知曉了,先生,勿要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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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末之後,秦王納妃。
那妃子身著華服從宮外而來,聽聞是宮官挑選。卻是很美的,雀扇遮著半面。只露著眉目,卻已經讓人神往。
群臣共禮,大禮行至夜間。禮後,同在宮中夜宴群臣。
宮闈之中觥籌交錯,顧楠坐在座上,穿著官服,內著白衫,卻未去面甲,端著自己的酒杯,身前擺著幾個已經空了酒壺。
「我不是記得你不喝酒的嗎?」一個聲音傳來。
顧楠側目看去,是李斯拿著一個酒樽站在她的一旁。
勾嘴笑了一下:「這東西難是戒去,最近又開始喝了起來。」
「那就莫要戒了,這杯中之物,每每去喝,都總有幾分不同的意味。」
說著李斯對著顧楠舉起了杯子:「來,郎中令,我敬你一杯。」
「你不提這個還好,提起這個,我總是覺得手癢。」顧楠白了李斯一眼。
她本來好好地做著那禁軍領將,每日無事,這李斯倒好,給她舉了個官,搞得她如今也是繁忙了許多。
「啊?哈哈。」李斯一愣笑出了聲:「那還請高抬貴手,都這把年紀,我可是經不住你打了。」
「當。」
兩隻酒樽撞在了一起發出一聲輕響,顧楠靠坐在桌案邊,將酒樽中的酒喝盡。
李斯也半合著眼睛喝下。
都無顧及形象,兩人也算是小半生的老友了。
「真是叫人羨慕。」
顧楠有些微醉地說道,她是已經喝了不少了。
「羨慕什麼?」李斯看了一眼顧楠,問道。
顧楠熏熏地搖了搖酒杯,看著李斯笑了一下說道:「我也想娶一房媳婦。」
「唔。」
李斯正喝著嘴裡的酒,聽到顧楠的話,差點把酒噴了出來。
險是忍住了,訕訕地擦了一下嘴巴。
隨後又是灑然一笑,自己的這老友總是講些嚇人的話,他也是習慣了:「想娶,就娶來便是,倒是,我定是到場給你道賀。」
兩人笑呵呵地又碰了一下酒樽,各自喝著。
御苑之中的月色悠然,顧楠突然問道。
「書生,你還沒有家室吧?」
「是啊。」李斯笑著看著自己手中的酒杯,不知道想著什麼。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