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重地接過了竹書:「臣,領命。」
韓成看著那老人拿著竹書離去,向來懦弱的雙眼中帶著一份難以言明的神色。
重立韓國。
一架車馬在熙攘的城門之處透過,駛在道路上,向著遠處而去。
城牆之上,顧楠站在一個老將的身邊,看著那架行遠的馬車。
「這幾日應當是有很多人要出城去的。」
老將的手放在自己的鬍子上,瞭然地抬起了眉毛。
「我想也當是如此。」
他就是這新鄭的守將內使騰。
「不過。」內使騰遲疑了一下:「這新鄭之中舊爵甚多,郎令可是真有把握?」
「所以啊。」顧楠看著身旁的老將笑了一下:「到時還是要騰將軍多多配合才是。」
內使騰一愣,隨後笑道:「這是老夫分內之事,還請郎令放心便是。」
······
之後的一段時間,新鄭之中還是和往常一般。
街上的人來人往,大部分的人面上帶著愁容,已經到了秋涼的日子,今年的收成卻是不好,若是不能多拿上幾分戶糧,也不知道能不能熬過冬天。
大概是一月有餘。
院中有些安靜,衛莊走在院間的小徑上,赤練和白鳳跟在他的身後。
秋日的風總是擾人,瑟瑟地吹著,將兩旁的樹木吹得作響。幾片落葉飛下落在小院的池塘之中漾開一片漣漪。
三人走進了一間小院之中,一個穿著白衫的人影正背著他們站在那。
顧楠的手中握著無格,靜靜地站在堂前,手放在劍柄上,卻沒有將劍拔出來,就像是隻是發著呆一般。
赤練正要上前,卻被衛莊攔了下來。
疑惑地看向他,衛莊沒有說什麼,只是慢慢將手放在了劍柄上。
顧楠在做什麼他自然是明白的,參劍,入門鬼谷的第一天師傅教的就是這個。
他是很久沒有見過師姐的劍術了。
當年鬼谷子帶著他們去見顧楠的時候,鬼谷子和她對上了一招,顧楠的那一十三劍他到現在依舊記得。
當年的自己只能看到兩劍,出劍和收劍。他不知道現在的自己能夠看到幾劍。
衛莊的雙眼輕合,眼中流露出了一分期待。
「咔。」
一聲輕響,他手中的那柄造型怪異的長劍被抽出了一截。
赤練和白鳳相互看了一眼,默默退開了幾步。
怪異的長劍緩緩從劍鞘之中抽出,露出劍身上的鋸齒。
劍身上帶起一抹微光,衛莊的身影也隨之而動。
長劍在空氣之中劃過一道凌然的痕跡,劍身之上泛起洶湧的劍氣快速的絞動著,似是將周圍的空氣都捲入了其中。
劍吟聲驟起,一瞬間,由靜至動狂風散開,劍刃向著顧楠橫斬而去。
夜色中雲幕的盡頭透露著幾分光亮看起來天快是要亮了,顧楠已經離開,衛莊獨自一人站在房間之中。
他立在欄杆邊,慢慢地抬起了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眉目好似鬆開了一些。
房梁之上傳來了一聲輕響,該是有什麼東西落在了上面的聲音但是那聲音很輕。
衛莊將手放下,背在身後,臉上的表情又微微沉了下來。
對著身後平淡地問道:「韓成可有做什麼?」
一個人從房梁之上落下,身上穿著青白色的衣衫,上面還帶著幾片羽毛。他的身子也好像就是一片輕鴻一樣,飄然落下沒有發出半點聲音。是那個叫做白鳳的男子。
白鳳的目光先是落在了床榻上的赤練上,又看向衛莊。
「韓成已經派人聯絡各個舊臣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