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圖,上面標記了滎陽之側的大小山林谷地,和各種地形。
他已經看著這圖一天,也命斥候在幾處地方探了數遍。
根本沒有什麼大軍,那萬餘人就是追兵的總數。
「呵。」苦笑了一下,李儒的手按在了圖上,虛張聲勢,分軍而行,看來都是對方想要將損失降到最小。
每路軍都不過千餘人,即使被截也不過就是千餘軍卒的損失而已,大部分的軍陣都可以無恙。
至於為何到後來對方其他的幾路軍陣會來馳援,李儒也想到了一個可能。
當只是他運氣好,被他截住,又被對方救出護送而去的那個人,可能就是諸侯一路的曹操,聽聞那相將效命的就是此人,這才導致對方調兵援撤。
也就是說,如果不是他運氣好,他這數萬之軍就是被那人戲耍在了掌中。
即使如此,對方的目的,恐怕也根本不是追天子,更不是要敗董卓軍,而是借董卓和諸侯之間的局勢,以最小的代價,造聲勢於天下罷了。
董卓強遷,諸侯不敢追,獨曹操一人為救漢室之危,孤軍深入,受董卓埋伏,以萬餘人交戰數萬西涼軍,惜敗退去。
連著傳出去的話他都已經替那曹操想好了,此戰之後,這曹操在天下的呼聲,不知道要蓋過多少人。
全在對方的算計裡,他雖然勝了卻沒有一點勝的感覺,反而折損了數千兵馬,白給人做了嫁衣。
「相將。」
李儒的手慢慢握緊,將桌案上的地圖攥得皺起。
「為何要助那諸侯?」
他的臉上有些扭曲,儘是不解。
可惜李儒未見過後世,他沒有聽過一句話。
將人間變成地獄的原因,恰恰是人們試圖將其變為天堂。(出自德國詩人的塔樓之詩)
他憧憬那萬民治世之國。君為舟民為水。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這一句句話都為他描繪了一個千載盛世之貌。
以至於讓他想要一舉清去世家,卻也讓他親手將世人都推進了烽火裡。
外面傳來了腳步聲。
李儒的手鬆開,臉上的表情也快速地平靜了下來,變成一副平淡的模樣。
「劃。」
營帳的簾子被推開,站在門口的是一個將領,臉上還有一些紅腫,是已經昏了一日的呂布。
「將軍醒了?」
李儒看到呂布,淡笑著說道,全然不見剛才的模樣。
只有桌上的地圖上的褶皺還沒有撫平。
「嗯。」呂布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悶聲應了一聲,走到了一張桌邊坐下,拿起茶壺就著口就喝了一口。昏了一天,醒來只讓他覺得口乾舌燥。
「將軍的傷勢如何?」李儒看著呂布問道,雖然看過去,他的傷勢似乎沒有什麼問題。
「除了肩上,其他的無甚問題。」呂布說著,下意識了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這裡倒還是火辣辣得疼。
也沒有再說其他的事情,他問起了正事:「軍中的傷亡幾何?」
他已經知道那個人跑了,也不知道為什麼,反而鬆了一口氣,也沒有別的什麼,只是覺得那人不該死在這裡。
「粗劣估計,軍馬傷亡約莫數千。」李儒看似隨意地說著,將手邊的軍冊交給了呂布,笑道。
「此次回去,定是要叫相國責罰了。」
「責罰便責罰了。」呂布看起來滿不在意。
接過了軍冊翻看了幾下,便丟在了一邊,看著李儒問道:「那人,最後是怎麼逃的?」
坐在桌前的李儒似乎早就猜到呂布會問這事,沒有什麼驚訝地表情,反而是抬了一下眉頭。
「說來將軍可能不信,我等用絆馬索將其絆倒,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