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楠看出了女子的意思,笑著擺手解釋道。
「姑娘莫慌,在下只是有個四處走動的方士而已,不過,最近這廩丘是不能多待了,所以想問問姑娘要去何處,我也好知道往哪走路上太平些。」
聽完顧楠的解釋,女子才不再那麼緊繃。
沉吟一下,慢慢地說道。
「先生各地走動,想必也知道,現在這世上往哪走都不會太平的。」
她的語氣舒緩了些許,最後對顧楠勸了一句。
「如今廩丘這般,先生若是想離開,還是早一些走的好。」
說完這些,她低了一下頭,就準備離開了。
她知道自己要是被士卒抓住了會怎麼樣,眼前的這個先生只是個行路人,她早些走,也好免得牽連這人。
顧楠微微地笑了一下:「嗯,在下謝過姑娘好意。」
伸出手在女人懷中的行囊上拍了拍。
「路上不好走,姑娘自己小心。」
女子看著顧楠離開了亭子。
突然覺得自己懷中的行囊重了一些,低頭一看,才發現行囊上多放了一個袋子。
將袋子開啟,裡面放著些許銀錢。
她連忙回頭去找,卻已經找不到顧楠的人影了。
她握著錢袋沒有出聲,眼中微紅。
義父死後,呂布就帶著義父的門客,包括她,一起來了這裡。
但後來呂布也因為戰事敗亡,兗州告破。
如今的她,早已不知道何去何從了。
女子破涕一笑,抿著嘴巴,將行囊上的錢袋收了起來。
這先生,倒真是一個好人。
她回想了一下,才發現這先生穿著一身白衣,帶著一個斗笠。
同她從前心念的人一模一樣。
那時的她,還會幻想自己會遇見一個遊學的呆書生,然後跟著他一起去各處地方,去見過青山流水,去見過江河湖海。
可惜······
女子笑得黯然,她沒能早些遇見這樣的人。
相逢不是相逢時,便是相逢了,又有什麼用呢?
她沒有停留多久,過了一會兒,也離開了河邊的亭子。
······
城門前,手持著長矛計程車兵站在兩旁,要進出城門的人都少不得排查一番。
這幾日城門前查的似乎是特別嚴的,女子儘量地低著頭,不做聲地想要混過去。
但是城門前的人本來就不多,她一個這樣子的女人也顯得很明顯。
「停一下。」士兵的長矛將她攔了下來。
女子的肩膀顫了一下,但還是停下了腳步,轉過頭對著士兵。
士兵上下打量了她幾眼:「要去哪裡?」
「範,範縣。」
「去那做什麼?」士兵皺著眉頭問道。
「回孃家看一下。」女子的話斷斷續續,眼睛看向城門邊。
「嗯。」應了一聲,士兵從自己的懷裡拿出來了一卷布,攤開來,上面畫著一個人,是一個女子。
他也不知道這女子是誰,不過說原本是一個京城有名的美女,後來家中出事,才一直跟著呂布。聽聞她本來就在廩丘的府上,卻在昨夜逃了。
雖然眼前的人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美女,但還是查一下的好。
「你把頭抬一下。」
女子聽到這句話,臉色一白。
眼中漸漸黯下,苦苦一笑,看來她終是逃不了的。
「我讓你把頭抬一下。」
士兵催促了一聲。
「先不必查了,我找這人有事,需先帶走。」
一個聲音打斷了士兵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