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留心統計了一下,這般屍體的人總共有八百來人,也就是說光是顧姑娘一個人,便生生殺了近千個趙軍。
近千個人,便是那一等武將也不敢說能這麼殺。
(因為一等武將大部分都是在內力加成的情況下才能爆發出完全戰鬥力,內力消磨完之後,人會很虛弱,虛弱的情況下武力也就比常人要強上一些而已。和顧楠這種純粹依靠體能的莽夫不同。)
事實上如果不是守城戰,這八百士卒卻是完完全全足夠要了顧楠的命了。
但不說裡面的彎彎繞繞,顧楠殺了近千人卻是如數存在的,那可是秦軍這一戰殺死趙軍人數的近七分之一。
這麼一來二去,這顧姑娘傳聞中一騎當千,非驍勇不能敵的武力就這麼被傳了開來。
而且,顧楠一力在前,身中三箭而不退著實是感動到了那些秦軍將士。
特別是守城頭計程車卒,他們打仗多年,哪一次不是被放在送死的位置上。都說身先士卒,但是從來不可能有將軍會真的沖在第一個。
這是他們第一次,第一次看到有人擋在他們的前面。
提到那顧姑娘他們的眼眶都有些紅。
而此時,顧楠又在做什麼呢?
她正正在自己的床榻上等著醫生。
中了三箭,此時的她根本就是動都動不得,軍中又沒有女軍醫,白起只得連夜派人去了附近的村子裡找女醫師。便是沒有女醫師,找個女子來也行,按著軍醫說的,幫顧楠處理傷口就是。
但是顧楠運氣不錯,聽說真的找來了一個女醫師,正在押送過來的路上。
嘛,確實就是押送,時間緊迫,秦軍計程車卒擔心顧楠的安危,可以說是直接把人擄來的。
一天多的時間,顧楠的意識本來就不清醒,此時已然是處於半昏迷的狀態了。
白起的營帳之中。
「老白,你真狠啊。」王齕坐在白起的下座,苦笑了一下。
「三處箭傷,十餘處刀口,搬下來的時候,根本就是一個血人,我看了都是發寒。」
白起坐在那,低著頭,拳頭緊握著。
「她日後,要領過的是我白起的衣缽。只是這些,還不夠。」
「但她才幾歲,這是百萬人的戰事啊,我都是生平僅見何況是她。」王齕皺著眉頭:「你到底在想什麼?」
「我在想讓她儘快可當一面。」
白起淡淡地說著,別人不知道,他卻知道,自己的時間不會很多了。
不知道趙軍是何時退兵的,也不知道何時營牆沒了那廝殺聲。
或許是秦軍的那兩萬五千步軍已經成功繞到了趙軍之後。
趙軍之後出現了一片騷亂,騷亂持續了很久,趙軍本來以往如前的氣勢慌亂了起來。
營牆上的秦軍乘勢反攻,前後夾擊之下,一舉將趙軍擊退下了秦軍營壘,逼入了山林之中。
天色已黑。
守在城頭上計程車兵只覺得自己的手都已經不是自己的了,身上的鎧甲沾滿了血,也不知道是敵人的還是自己的。
屍體從數米高的營牆上一路鋪到了牆下,幾乎已經在牆下堆起了一座屍山,粘稠的血汙染紅了一地,使得空氣中都帶著腥臭味。
每一個人都癱倒在了原處,躺在了一堆血水和殘戈的中間大口的喘息著,近乎貪婪地呼吸著活著的空氣。
「額。」一堆屍體中,一具屍體被人推了起來,還未乾涸的鮮血從屍體被切開的脖子中流出,滴落在他下面的那人身上。
顧楠手裡拿著長矛,一手甩開了圍在她身邊的屍體,任由著烏黑色的血液從她的頭髮和盔甲上流淌下來。
「哈、哈、哈、哈····」
顧楠的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