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副一絲不苟的神態,嘴角和下巴已經蓄起了鬍鬚,頗有一番氣魄的樣子。
「憨貨。」顧楠遠遠地和他打了一聲招呼。
王翦看到顧楠,笑著摸著頭,走了過來。
「顧姑娘。」
顧楠一邊拿著壺給他添了杯水,一邊對著身前的軟塌抬了抬下巴。
「坐吧。」
「今日來卻是沒帶酒。」王翦坐下,聳了聳肩膀。
「沒事,我也戒了。」
顧楠的話,讓他愣了一下,隨後點著頭,拿起桌上的水。
「戒了好,從軍之人,飲酒百害無利。」
說罷一笑:「不喝好。」
拿起水飲盡。
「聽說你升軍候了?」
軍候可是領千人的官,在軍中也算是中層軍官了。
歷史上,在始皇之前,王翦一直沒有被重用過。
在這裡也是這般。
「是啊,升軍候了。」
王翦面色暗淡的點頭,他的志向何止是軍候,他所敬之人乃是武安君,心中所想的,自然是像武安君那般稱為頂天立地的英雄。
千人軍候,對於他來說,確實是大材小用。
顧楠看到王翦的神情,明白他的苦楚,無奈自己嘴笨。本想講些高興的事,誰知又是亂說話。
轉開了話題,放下手中的水壺。
「如何?」
「我知曉,你這人無事,很少在外走動。此次來了我這裡,定是有什麼事要和我說吧?」
王翦抬頭兩手撐在盤坐著的腿上:「是,是有事找你。」
說著,他看著顧楠,眼神有些猶豫,也有些懷念。
他似乎想了很多,想起了那一年和顧楠在街頭初見,那時候顧楠剛放過了一個偷盜的孩子,自己叫住她,她回頭的初見驚艷。
也記得顧楠牽著黑哥罵罵咧咧。
也記起來顧楠第一次出征,出征長平,兩人在老樹下飲酒圖醉,顧楠的一首高歌。
兩人終究沒有醉臥沙場,但是或許有一天,沙場依舊會是兩人最後的歸屬。
最後他側了側頭,摸著鼻子:「為兄明日要辦婚了,想請你來。」
「辦婚了?」
顧楠怔了一下,隨後才想起,這王翦已經是二十二三了,在這年月絕對算得上是大齡剩男了。
隨後大聲笑了起來:「好啊你,我剛才還說你是永遠也開不了竅的了,誰曾想你就已經拐了個姑娘回家了。」
「我說你啊,多少歲了,才辦婚?你看那蒙武,兒子早都能叫爸爸了。」
唔,蒙武的兒子叫什麼來著,顧楠思索了一些,時間久了,腦海中的歷史卻是也在一點點的淡忘。
「對了,呵呵,蒙恬,你看過的。」
這是件高興的事,確實是高興的事,顧楠拍著桌子:「會去的,你放心便是。」
「你這人,要辦婚也不早些和我說,提前一天,讓我準備些什麼?」
「和你說啊,我準備不起太大的禮物,沒錢啊。」
······
看著顧楠高興樣子,王翦微微一笑,看著成熟了很多,可這人還是這般,一點也未變過。
「你便說我?」
「你是幾歲了,也沒見你有說過什麼親事。」
還在調笑王翦的顧楠被王翦說的沒話好說,憋了半響也說不出話,最後一攤手,裝作不耐地說道。
「我不一樣,不想著這些俗事。」
「是,你不一樣。」王翦呵呵地眯著眼,自己給自己添水。
「只是個辦婚,不必大張旗鼓,我家和她家都沒什麼人,算上好友也不過六七個人,請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