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袖上已經沾上了兩個漆黑的小手印,在那白色的衣衫上很明顯。
「對,對不起。」
小乞丐不斷地鞠躬,小聲又慌張地說著。
在她看來,弄髒了那人的衣服,那人應該也要發火了。
「沒事。」
並沒有如她想的那般,那人看起來似乎並沒有將這放在心上,笑了一下,指著一個方向問道。
「如果我想去陳留,是不是該走那邊?」
小乞丐有些侷促。
最後點了點頭:「是。」
她去過很多地方,這附近的路她都認識。
「這樣,多謝了。」
白裳人笑著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
末了,起身便離開了,在街道之中不見。
小乞丐在原地坐了一會兒,最後拿起身前的破碗,捧著那三枚銅錢。
從江東一路向北,行至汝陽,顧楠不準備多做停留,欲要直接去往陳留。
不若可能是見不到她欲要一見的那個人了。
走在街道的人群中間,她摸了一下在自己的懷裡,裡面是一枚銅錢都沒有了。
剛才那三枚當已經是她所剩下的最後的家當了。
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放下了手,餓肚子的感覺是不好受的,就算她本身餓不死。
街道的盡處便是城門,城門口士兵的數量有一些多,她這幾日路過的各城都是如此,加緊了城門的駐防,而且街上也多有軍隊調動,似乎是準備動兵戈了。
向著城門走去,城門邊上的一座酒樓之中。
一個文士打扮的人正靠坐在窗邊吃菜,看年紀應該是剛不過三十歲的中年樣貌。
嘴唇上的兩片小鬍子隨著嘴中吃菜,上下動著,看起來還有幾分滑稽。
一對粗眉,倒是不見憨厚,更多了幾分精明。眼睛算不得大,但是讓人看上一眼就忘不去,是一雙很難叫人看穿的眼睛。
這其貌不揚的中年文士扒了一口飯菜於嘴裡,大口的咀嚼著,有些隨意地看向窗外。
窗外的人流來往,每一個人都是不一樣的。
但是在他的眼中大多數都是一樣的,在他看來這個世上一共就只有兩種人,一種是可成事之人,一種是無用之人。
他學過一些相學,而且偶爾也曾對一些人,做過一些粗陋的評價,在看人這一方面,他還是有一些自信的。
「卡巴卡巴。」嘴裡發出一陣又一陣咀嚼的聲音。
中年文士眼中帶著一些無趣,今日也同往常一般,他看不到一個值得一看的人。
正準備收回視線,最後瞥了一眼街上,卻是頓在了那裡。
在那裡走過一個白衫人,一身的白裳在人群中看來還是異常的顯眼的,頭頂上帶著斗笠,背後是一隻小半個人高的竹箱。
汝南中有一名士,稱許邵,擅相而觀,少峻名節,好人倫,多所賞識。常自評當時人物,書文字畫。
此人許有盛名,所評受時人追捧。
其中評論鄉黨,褒貶時政,不虛美,不隱惡,不中傷,能辯人之好壞,能分忠奸善惡,或在朝或在野,都在品評之列。評後驗證,眾皆信服。凡得好評之人,無不名聲大振,人稱「月旦人物」。一時引得四方名士慕名而來,競領二許一字之評以為榮。
於是常有人於門前相品,然不得求也。
此評盛極一時,蓋皆於每月之初行發,故稱「月旦評」。
此評之中曾評一人,不曾發表,是上門威逼強求所得,幾無人知。
那人威脅之下,許邵是評語:
「清平之奸賊,亂世之英雄(也有: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
如果是常人,聽聞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