禤若跨過門檻,便見裡面的燈光要比外面亮許多,屋子裡的傢俱也很齊全,單以村莊的外貌來看,真想不出這裡面還有如此講究的地方。
「夫人行走了一天,定是累了,奴婢去備些熱水來,還請夫人先在此休息一下。」那婢女說完便對著禤若俯了俯身,走了出去。
走到門前時,似是想起了什麼,又回過頭帶著羞澀的看著禤若,「夫人,奴婢叫小憐,夫人有事可以隨時叫奴婢。」
「嗯!」禤若一笑,對著她輕輕點了點頭。
選了一張靠裡的椅子禤若坐在那裡,單手支撐著頭,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過了半餉,屋外又響起了腳步聲,禤若想著定是那婢女回來了,也沒急著睜開眼去瞧瞧。
感覺到那奴婢的步子近了,似是到了跟前,可她卻沒有開口喚她,便當下睜開了眼睛。
眼睛的人三四十歲左右,身著一身藍色布段,眼裡含著淚,一雙眼緊緊地瞧著禤若,臉上帶著莫名的委屈。
「姑姑?!」禤若一下子站了起來,有些不敢相信。
「姑娘!」來人正是秦姑,此時再也忍不住一般,淚水溢位了眼眶。
「姑姑,你怎麼在這裡?」禤若一陣慌亂,實在想不通她怎麼會在這裡。
「姑娘說過,不會再丟下我。」姑姑沒有回答禤若的疑問,卻與她算起了舊帳。
禤若神色一頓,竟有些哭笑不得,「姑姑,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這村子裡全是機關陷阱,你是怎麼進來的?」
姑姑拉起衣袖,抹過一把淚,「姑娘丟下我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再艱難的地方,我也會來找姑娘。」
禤若一愣,對姑姑這翻質問確實不知為何辯解,可眼下自己是夜楚珩的人質,以後會遇到什麼事情,自己根本不知,她怎麼也不能將姑姑也牽了進來。
「姑姑,禤若不是要丟下你,只是禤若現如今的處境不同與當初,我已不是林主,現在又受制於夜楚珩,以後的路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如何走,哪會將姑姑牽連進來。」
秦姑聽到這話,哭得更是兇了,眼淚猛往下掉,「姑娘這說的是什麼話,我伺候姑娘七年多,對姑娘早就如自己的親生閨女,別說是這點磨難,就是要了我這條老命,我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禤若心下一痛,姑姑對她的好,她自是知道,「姑姑,我知道你對禤若好,可禤若同樣不想讓姑姑範險。」
秦姑一聽,更加的急了,心下一橫便坐在了屋內的一張椅子上,「我好不容易找到你,這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再走了。」
禤若無奈的看著姑姑,雖不知她到底是如何進來的,卻也明白她這次鐵定不會再走了。想了想也沒有其他辦法,只好依了她。「姑姑要想留下,以後做事可還得聽我的。」
秦姑一聽,姑娘這是答應了,便趕緊的站起了身子,高興的道,「姑姑都聽你的。」
禤若神色一緩,看著姑姑這模樣,與平時的穩重完全不一樣,剛才居然還耍起了孩子脾性,一時沒忍住便笑了出來,「姑姑倒是比禤若還小。」
秦姑臉色一紅,瞪了禤若一眼,「姑姑都一把年級了,可別再笑話我。」
「姑姑可別再抹淚了,瞧把臉都弄花了。」禤若伸出手,拿起一張白色的手帕輕輕地擦拭著姑姑臉上的淚痕。
「讓姑娘見笑了。」姑姑帶著羞澀的低下頭,這般與姑娘親近還是頭一回呢。
「姑姑現在可以說說,你是怎麼進來的?」禤若收下手帕,開始質問她。
村子裡的機關,她與夜楚珩透過時都非常的小心翼翼,更何況是完全不知其中奧秘的姑姑了。
「這事姑姑也很疑惑。」秦姑對著禤若回答道。
禤若看著她,催促道,「姑姑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