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兒,不醉不歸!”說著便拉多鐸。
“哥……”多鐸皺眉看向我,卻被他兄長搶了先,“弟妹,呵,弟妹怎麼說?”
“十二哥請便,”我將手從多鐸掌中抽出,輕推他,“別讓你哥哥掃興。”
踩上去了冰殼的石徑,還能感受靴底的輕寒,想象著幾月後春風和煦,吹拂滿院叢叢簇簇的雪白梨花不覺神遊時,忽然聽到有人高聲喚我,“姐姐,姐姐!”
諾敏快步而至,將臂彎裡的披風塞到我手中,笑道,“姐夫怕你凍著。”
她在安和事後的某天,忽然做出回家的決定,我並沒有細問過緣由,此時不免多打量了幾眼。許是注意到我的神色,她偏過頭,語氣平穩道,“爺不曾來賀喜,姐姐別在意。我知道,姐夫和爺之間有些心結是解不開的。”
“你來也是一樣。”我微笑道。她既然願為豪格分辨,想來問題已不存在,而我也不曾有舊話重提的打算。
假山下,七八個小傢伙正蹲在那裡起勁地攪弄池中碎冰,安和遠遠地瞧見我們,便站起身來揮手。我隨意與他擺了擺手算是回應,問諾敏道,“前頭那幾個孩子,與你處得可好?”
她“嗯”了一聲,露出幾分笑意來,道,“大阿哥快八歲了,尚且懂事些,二阿哥與三阿哥成日裡吵吵鬧鬧的,一點兒也不讓人省心,闖了禍又只會往我屋裡跑。”
不知為何,對她我便說不出那套“總得有自己的孩子才好”的話來,或許是因為我總忘不了,她殷殷的目光,望著另一個人。
沉默的當口,安和已經撇下玩伴,一路小跑著撲到我跟前,“額娘,小姨。”
諾敏俯身給他撣去袍子上的塵土,颳了刮他鼻子笑道,“這下二阿哥可是連升兩級了,還沒恭喜你呢。”
他神氣地點點頭,“我有兩個一模一樣的妹妹,他們都沒有。”對於預想中一個妹妹忽然變成了兩個這件事,他顯然適應良好,每日一做完我佈置的功課,便會興高采烈地跑到嬰兒床邊踮著腳張望,把努力分辨她們的不同之處當作某種樂此不疲的遊戲。
諾敏大約覺得逗他有趣,介面道,“可是多了兩個妹妹,你的額娘、阿瑪、小姨、伯母、博瀚哥哥、梅勒嬤嬤就不能總陪著你玩啦。”
“唔……”他像是被難住了一般咬著唇,不過片刻便抬起頭來道,“不要緊。我長大了,你們陪妹妹,我也陪。”
我盯著他純淨而生氣勃勃的眼睛,有一瞬難以言說的溫柔淌過心房,“知道要怎樣做哥哥嗎?”
“嗯,”他拍了拍胸脯大聲道,“有我在,誰也不敢欺負她們!”
圍著嗷嗷待哺的小東西打轉的日子,自然不能指望輕鬆無事,好歹有了上一次的經驗,不至於手忙腳亂。
多鐸對女兒的喜愛之情溢於言表,每日回家必抱著皎皎和堯堯滿屋子亂晃,並且信誓旦旦這回定要讓女兒先開口叫“阿瑪”。於是我打發時間的方式又添了一條——在一旁看他又逗又哄兩個不到六個月的小傢伙,梅勒氏私下裡無奈道,“小格格都還不會爬……”直到進宮請安時哲哲含笑道,“我都聽聞了,你家兩個小格格可真金貴,”我才有點醒悟過來,哎,還不知道別人家怎麼傳的呢。
偶有空閒,便叫來博瀚抽查功課。我教習算學雖也略略參照了《算術啟蒙》,更多的卻是用阿拉伯數字演算,一目瞭然且易於掌握。
這日,我給博瀚分析如何依照資料畫出折線圖,以便於直觀分析相對數值的變化。安和跑進屋來時,我正指著一處攀升的直線道,“這裡其實用拋物線更好,能夠看出增量在逐漸減少,趨於緩合……”
“額娘,額娘,”安和在一邊扯我袍子,不住地打斷我,“我也要畫小山!”
我沒空搭理他,道,“別搗亂,去讓梅勒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