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半下午才見她回來。木蓮一如既往氣焰囂張,墨譽一臉苦楚地皺著眉,也不管她話裡帶多少刺,斟酌著說道:“我想對你說,昨晚的事,我會負責。”
這是墨譽第二次說要負責,態度很是誠懇,木蓮盯著墨譽良久,輕飄飄地別開眼睛,語氣也極為不在乎:“算了,侍妾我不做,要是有一天我能做你的狀元夫人,到時候你再負責吧!”
即便木蓮是婧公主的貼身侍婢,可到底地位低下,就算她仗著有婧公主撐腰,在相府內橫著走,也改變不了她這一婢女的身份。而堂堂狀元郎大人的婚事關乎一國顏面,自然得由陛下做主,且大興國的狀元夫人自古都有體例規定,除非是後來續絃再娶,否則,這頭一回娶親怎麼能不門當戶對呢?木蓮這一要求明顯強人所難了。
“我……”墨譽張了張口,沒說出話來。
天陰著,又恰好站在偏院前的通風口,有冷風夾著細小的雨絲吹過來,木蓮身上穿的綠色緞子衣裳太單薄,竟覺得有些冷。
她聳聳肩,撥出一口氣來,無所謂道:“算了,照顧好我家小黑就算是對得起我了,墨小黑,我又沒讓你負責,你怕什麼啊?瞧這張臉苦的,像吃了苦瓜似的。放心吧,你狀元郎的身子還是乾乾淨淨的,別覺得虧欠了誰,也千萬別羞憤得恨不得投河自盡!投河自盡那是女人家乾的事,不是你狀元郎該做的!回去吧!好好讀書,教好七皇子,要不然,你可就沒飯吃了!七皇子侍讀,乖乖,這官職真不錯,姐姐沒說錯,你以後定然前途無量啊墨小黑!”
“我還要去給婧小白熬點粥,就不陪狀元郎大人閒聊了。”木蓮笑了笑,抬腳走下種滿銀杏樹的小坡,朝“有鳳來儀”的小廚房走去,將墨譽一個人丟在淅淅瀝瀝的小雨中。
墨譽目送木蓮的身影遠去,又轉過頭,看了看偏院月洞門前的四個字:“請君莫問。”
“四公子,下雨了,您別站這兒了,快回屋吧!”水生撐著把油紙傘跑過來,將傘面高高舉過墨譽的頭頂。
墨譽看向他,視線卻並沒有落在水生臉上,而是凝視著水生所著的粗布衣裳。
身份、等級,決定了著裝、稱謂、權力,決定了你會在別人的冷嘲熱諷下抬不起頭,還是會活在此起彼伏的讚美聲中。
人與人之間必然要分高低貴賤,自古如此,他似乎並不應該覺得難受。
……
偏院內的桃花早就落了,百里婧和墨問進了月洞門,剛轉過門後的假山石,遠山就從石頭上起身迎了過來,一靠近墨問身邊,便急問道:“大公子,您中午吃了什麼?”
正文 【072】唐突表白
偏院內的桃花早就落了,百里婧和墨問進了月洞門,剛轉過門後的假山石,遠山就從石頭上起身迎了過來,一靠近墨問身邊,便急問道:“大公子,您中午吃了什麼?”
許是瞧見了墨問的臉色,遠山才有如此突兀一問,墨問未作回應,與百里婧一同步入桃林。//全文字//原本陰霾的天下起了小雨,桃林中的小徑溼漉漉的,一踩便留下一個鬆軟的腳印。
遠山急壞了,從後頭追過去,道:“大公子,到了月初,您今日該做藥浴了。”
墨問沒回頭,倒是百里婧開口問:“什麼藥浴?”
“大公子的身子不好,除了每日服藥之外,月初必須以藥草沐浴使氣血暢通,大夫說,若是斷了藥浴,喝再多的湯藥也無用。”遠山應道。
百里婧默然,常人哪裡受得了這些苦楚?是藥三分毒,墨問每天沾染這些湯藥,還要以藥浴浸泡身體,如何能不虛弱?此般惡性迴圈下去,除非到死才能終結吧?
真的沒有法子治好他的病?
百里婧微微蹙起眉,抬頭看向墨問,他側著臉注視著前方的路,神色淡然依舊,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