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不防備他,不懷疑他?此時此刻,我自己也不知道。只因是故人嗎?只因自己曾救過他,便認定他不會害自己麼?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有一種感覺,一種讓我可以去信任他的感覺。
忽然想起多年前那個老和尚的話,他會是我今生最大的福份,會嗎?
不知不覺此話已問出了口。
他望了我一眼,我從他的眼中撲捉到了一絲笑意,“你希望是,那我就會是。”
這是答案嗎?我試探著,故意露出認真堅持的表情,說道:“我希望是。”
“那就是。”他立刻答道。
聞言,我不禁暗暗懷疑:你以為自己是誰啊?神仙?我想肯定是自己的眼神洩漏了心中疑問,惹來他的輕笑。
到了蕭府側門,我停下了腳步向他再次道謝。
他又輕輕地笑了笑。
“你信不信我會成為天下第一富人?”我故意問道。
“我信。”他點頭。
“這你都信?”
他擺出一副對此堅信無比的樣子。
我突然有種如果哪日我不能成為大富人很丟臉的感覺。清了清喉嚨,故意淡淡的說道:“希望我們還能見面。”
一陣沉默……
我抬頭望入他狹長的雙眸,探索,可一無所獲。
他從懷中拿出一個金片,“無論你在哪裡,只要把金片掛在胸前,我會來見你。”
我接過金片,不相信他的話。他真的把自己當神通廣大的神仙了?“我掛在裡面你也能來?”我調皮的問道。
他笑:“當然要在外面。”
“可如果恰巧你遠在天邊,如何能趕到?”我又問。
“我不能出現,自會有人出現。”他回答。
我真的難以置信,“你是神仙?”
“你可以試試。”他看出我的質疑。
我無語,“這個金片還有沒有多餘的?”
“只有這一個。”
“那可一定要收好了。”我緊張兮兮的好像收在哪裡都不是。
他低笑出聲。
我也笑了,“你先走吧,我自會進去。”當然不會從正門進去。
他微微揚了揚眉,嘴角微揚,看向牆頭,他似已知道平日裡我是怎麼進府去的了,我忽然臉上一紅。他未置可否,轉身而去,見他的身影已消失在街角,我方才撥出一口悶氣。
我繞著府牆又走了一段才站定下來,向強內吹了四聲口哨,又等了一會兒,一個梯子從牆頭遞了下來,我房裡有兩個梯子,一個用在裡面,一個用在外面。
其實我這種進出方式不是沒人知道,只是他們知道了也不想管我罷了。大娘不曾對我約束,或許爹爹曾經囑咐過什麼吧,我如此偷偷摸摸式的進出總比我不向她報備私自大搖大擺進出府門要好的多,可惜我輕功稍差,還不到飛簷走壁的地步,否則就更方便了。
夜晚無聊,我拿出金片仔細研究。
便想著試上一試!
我把金片掛在胸前,金片與細細的金鍊連著,即使它沒有饒說得那麼有用,單是窮的時候也能換不少銀子,我還是帶在了身上。
等著等著,見饒始終不來,不禁暗笑自己孩子氣竟相信了他的神話,漸漸的睏倦了,便睡了過去,夢中笑道,哪裡會有這麼神的事,我真是太天真了。
清晨,我恍恍忽忽醒來,朦朧中似看到有個高大的身影正立在我的床邊。我突然驚醒,一眼便看清面前之人,竟然是饒!
我柔柔眼睛不敢相信的再一次確定,果然是他。忽然想到了金片,低頭一看,它正懸掛在我的胸前。
我驀然抬首,驚詫不已:“你……你真的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