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年的勺把子哩!所以不便太過分遂安慰說:
“老戰友別慌你剛當上村長說啥也不能讓你砸鍋。這一窯磚我全收下了正好要搞幾個臨時建築還有三面圍牆。不過價格方面嘛老戰友可就不能太認真了……”
到了這般地步董榆生哪裡還有討價還價的份兒?唯有點頭稱是臉上還帶著十二分的感激。碰巧遇上的是張振中多少還礙著戰友的面子否則就難說了。哪個剛下海的不喝幾口水?別以為商海好玩滿地都是錢。
張振中又說:“如果沒啥問題我馬上給你批個條子你到會計上先領二仟元的支票剩下的等拉完我給你一次付清。”
“謝謝張隊長謝謝老戰友今天我請客……”一說起請客不由一驚囊中羞澀空空如也搜幹刮淨連伍塊錢都湊不上拿啥去請客?
幸虧張振中說:“你也別客氣咱倆的關係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誰還在乎這一頓飯?換了別人我還懶得管閒事呢!你先找地方住下明天一早跟拉磚車一塊出。我還有些瑣碎事就不陪你了。”
從張振中的建築工地上出來董榆生和侯有才倆人到一家牛肉麵館要了兩碗牛肉麵就著自帶的乾糧一人吃了個多半飽。吃完了飯再去找住的地方跑了幾家也沒找到合適的旅館不是價錢太高就是腳踏車沒處保管。董榆生笑笑說:
“秀才看來我倆今天只有天當被地當床了。”
侯有才說:“榆生哥沒事咱們農人還管哪些?外面睡著還涼快。”
………【第六十章 大村長露宿街頭】………
第六十章大村長露宿街頭
隨後倆人來到一家關門打烊的商店門口水泥臺子平平展展比家裡的土坑還舒坦。為防萬一他們把腳踏車靠在裡頭土臺子足有半個炕大兩個人並排躺下還綽綽有餘。秀才不知從哪兒弄來幾塊破磚頭當枕頭也不管地下有土無土倆人就合衣躺在臺子上面。
天色尚不很晚開始還不時有行人從旁邊走過甚至有人回過頭來詫異地朝他們這邊瞅瞅小聲嘀咕道:“報紙上不是說年年大豐收嗎怎麼還有人出來要飯?年紀輕輕的乾點啥不好真給社會主義丟人。”偶爾還有幾輛汽車呼嘯而過震得土臺子都顫。
侯有才人年輕心裡不擱事瞌睡自然重很快就進入了夢鄉。董榆生兩眼望天哪裡就能輕易入睡?這時候也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想起他心上的女人。分別已經有些日子了他沒有寫信一個字都沒有寫。不是沒時間實在是沒心情。事情千頭萬緒一團亂麻從哪兒著手動筆呢?說他鬥敗了朱三當了村長;說他領人在山上種了無數的樹;說他建了個磚瓦窯……陳穀子爛芝麻的多沒勁。他一直推脫著不寫信她會怎麼想呢?她會輕易忘了他嗎?白天他領著秀才從市委辦公大樓前經過甚至他都不敢扭過頭去多看一眼他是什麼人?一個農民一個莊稼漢土裡刨食吃的人不管在啥時候都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是他虛偽嗎?是他庸俗嗎?他認為不是。像他這個樣子破衣爛衫灰頭土臉的假如當真迎面碰上一個人還好要是幾個同事在一起呢打不打招呼說不說話是他難堪還是她難堪?如果說是老家來的鄉親倒也罷了她能給她的同事們說他是老家來的鄉親嗎?說他有點自慚形穢倒是真的。他曾經誓要掙許多許多的錢到那時如果她還沒結婚他就和她好。在他看來一個男人活在世上有兩樣東西最能體現他的存在價值一樣是權一樣是錢。這一輩子權大概是和他沾不上邊了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掙錢掙大把大把的錢。掙得家裡放不了掙得銀行裡存不下。如果這一點也做不到那他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無能的人了既然那樣了他還有什麼資格高攀人家省城裡的大幹部。大概是壓抑的時間太長的緣故董榆生的思想有些變形有時候他也想改變一下這種近乎頑固的思維但是他說服不了自己。他曾經是想當官但最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