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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沒用。”凌葦白了她一眼,就繼續講別的事。可是,沈家情什麼也沒有聽進去,她的心思飄向另外一個世界……
心是一個容器,總是不停地在累積;日子則是一個沙漏,每日不停地在流逝,然後又倒轉過來。可能苦悶,可能單調乏味,但是起碼不會刺激。沈家情不再希冀日子會有什麼奇蹟出現,只想安靜地過日子。休息近兩個星期,沈家情再回到公司時,發現她的位置已經有別人代替了。
老闆向著沈家情走過來,“沈小姐,你已經被辭退了。我們公司不需要金枝玉葉,這是你的遣散費,拿去。”
不會吧!她家可是靠她這份薪水維生的。“老闆,我有請病假,而且我替你工作了那麼多年,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以後我再也不會請假了,我家可是全靠我一個人在養。”
沈家情的苦苦哀求最終也得不到老闆的回心轉意,只能垂下頭轉身離開。她想要再找另一份工作,可是現在失業率那麼高。別人都是大學畢業,什麼碩士、博士生也有很多找不到工作。自己學歷就只是商專畢業,經驗也只有在這間公司做了六年。拿什麼跟別人去搶工作呢?唉!千錯萬錯就是自己不應該貪小便宜,就算真的不用錢,也不該在醫院住那麼久嘛!
真是禍不單行呀!沈家情呀沈家情,你做人怎麼如此失敗?一想到此,沈家情真想跳海自殺。可是,她又不禁想起父親臨終前,將母親和弟弟的手交到她的手上,沈家情明白父親的意思:從此她要接過父親的重擔,照顧多病體弱的母親和年幼的弟弟。
不知道為什麼,昔日辛酸勞碌的生活一下子浮現在腦海。她和母親弟弟相依為命,互相扶持走了過來。多少年了?整整八年了,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不,應該是從來不敢去想,多年來一直很羨慕能盡情享受青春;春,就好像從來不曾靠近過她。當同伴們正在為初嘗戀愛及初入社會而感到興奮新奇時,她就好像已經淌過泥沼的人,對未來的路既害怕、但又得硬著頭皮走下去;當同齡的友人正享受著明媚春光時,她卻只能像個老婦人匆匆步入凋零的冬天。
迎面吹來一陣冷風,沈家情不禁搖搖頭,扶正眼鏡,心中嚴厲地告訴自己:不可以對肩負的責任有半點的鬆懈,更不可以埋怨。在這世上,她就只剩下弟弟和媽媽,他們對她是真的好。做人是不能忘本的,這好像是父親說過的話。
現在沈家情當務之急就是要找工作,除了違法的,她覺得什麼都可以做。本著這個信念,在失業後的兩個月,沈家情打的求職信少說也有五百封,寄出去的也有四百多封,可是每封都如石沉大海沒有訊息。看著存摺上的數字一天一天地減少,看著家中飯桌上的菜一天比一天精簡,沈家情的心中是又急又無奈和內疚。她知道媽媽的頭痛藥吃完也沒有再買,弟弟一晚兼三個家教,凌葦也曾存過錢到她的戶頭。唉!天啊,可憐可憐我吧!
要是老天爺可憐她,就不會讓她又失戀又失業。想到失戀,心中的痛楚又增加了幾分。金駿笙和程寶儀的婚禮很轟動,連電視臺也有新聞報導。雖然家人刻意避開電視節目,也把報紙雜誌收起來,可是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沈家情會在早上去買報紙,把所有有關報導看過一遍。避免讓他們擔心,沈家情躲在房裡哭了整晚,第二天又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天啊!就可憐可憐我吧!我要工作,要很忙很忙的工作!沈家情在心中不斷地祈禱與吶喊。
或許老天真的被沈家情的真誠打動,有一家公司給了沈家情迴音,說沈家情到他們公司應徵秘書一職,要她前去面試。這個訊息在沈家猶如春雷第一響,全家都為沈家情高興。沈家旭不斷地替她惡補英語,沈媽媽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