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鬧了一會,兩人親暱一陣子,他柔聲哄道:「洗洗睡了好不好?」
浴室那邊的小門開合,熱水已備妥了。
韓菀「嗯」了一聲,揉揉眼睛,她逗他,十分苦惱地說:「我醉啦,沒人伺候沐浴,萬一滑進桶裡怎麼辦?」
她斜他一眼:「要不你來嘛?」
穆寒被她撩心燥血熱,某些畫面一閃,鼓譟的氣血登時分成兩股,一股上沖,一股下湧。
他深呼吸兩口,才勉強按捺下來,又無奈又心甜,柔聲:「我在外頭守著,好不好?」
韓菀皺皺鼻子,輕哼一聲跑了。
穆寒隔著一道棉布門簾守著她,韓菀故意慢條斯理,寬衣解帶澆水擦洗,,磨蹭了小半時間才慢吞吞穿好了寢衣。
出來瞅了瞅他,行走果然有些不自然。
該!
她哼哼兩聲,滾上床睡覺,不理他了。
穆寒也沒再出去,去浴房就著她用過的水快速清洗一下,等他出來,韓菀已經裝著睡了。
她知他很懂聽呼吸,還曾特地練過一下,且酒後呼吸會偏重一些,裝得還挺像的。
騙沒騙過不知道,但韓菀感覺熟悉的氣息來到她身邊,他跪在腳踏上,輕輕給她掖好被子,最後在她眉心印下一個很輕很輕的吻,這才無聲退了出外間。
這個吻很輕,彷彿微風拂過水麵似的,卻極溫柔極珍愛,很輕易就能體會他深藏在心裡的珍重和愛意。
親得韓菀心都軟了,她愛逗他,但其實也捨不得他真難受的。
穆寒檢查過門窗,之後出了外間,隨意鋪開被褥,把佩劍外衣解下,他和衣躺在外間的榻上。
取出懸在頸間的玉佩出來看了片刻,輕輕摩挲,而後小心放回去。
她用過的熱水,一室淡淡的桃花香,無處不在無孔不入,這洗了之後,比沒洗還難受。
但他不在意。
他閉上眼睛,正要默默忍過去,須臾卻驀睜開眼。因為他聽見內室響動,那輕盈的腳步聲落地,而後往內外室分隔的門簾去了。
門簾掀起,她像條魚兒般鑽進了他的被窩。
「菀兒,……」
「噓。」
「唔!」
翌日天矇矇亮,大隊伍離開驛舍,沿著驛道一路前行,在巳時抵達西城門。
回到郇都了。
公羊夷直接往王宮去,給郇王復命,而其餘官員則要先去述職,僚屬回太師府,韓菀一編外人員和後者一樣,不需要述職她自回府便可。
臨分別前,公羊夷特地撩車簾與她說道:「元娘且先回,一切老夫自會稟明王上。」
韓菀微笑拱手:「謝太師!」
接著就分開了。
輜車一掉頭,立即往家裡趕。
鱗次櫛比的房舍,熙熙攘攘的朱雀大街,吵鬧又熟悉,終於回到家了!
這一走就是三個月,韓菀十分想念母親弟弟,連著催促了兩回快些,車夫「啪啪」虛抖動細鞭,拉車的膘馬跑得飛快。
孫氏韓琮正翹首以盼,昨兒得了口訊,娘倆今兒連總號都沒過去,一大早就在家裡等著。
等到中午,韓菀的車終於到家了。
她才下車,就被從二門內竄出來的韓琮摟住腰,「阿姐!!」
興奮又雀躍,可惜馬上被孫氏提住了耳朵,孫氏嗔怒:「你這孩子,說多少次了?你長大了,可不能像以前一樣的,聽見了沒?!」
幾個月不見,韓琮明顯長高了一些,聲音變得也有些沙啞,是真的由小男孩開始長到少年了。
雖仍見瘦弱,但真的要跨到另一個階段了。
養他不容易。
這剎那,韓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