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你們也不會懂的。”
“我懂,但是我覺得你想得太偏激了。”我說。
他搖頭,繼續苦笑,固執而倔強地說:“你不懂。”
我不知道我要怎麼說服他,讓他知道他就是何連成,何連成就是他。就在我準備開口時,忽然驚悚地發現:我一直以來也是這麼認為的,我認為程新不是何連成,他是另一個全新的人!
程新沒太在意的我的臉色變化,而是繼續慢慢往前走著:“如果我真的想不起從前,而我又願意照顧寬寬和你,你們會不會覺得這樣就可以了?”
我沒想過說服他去接受治療,面臨的是這樣的答覆,頓時有點不知怎麼說了。
此時風逐漸變大,打在臉上疼得要命。
沉默,難捱的沉默。
他就走在我的右手側,給我的感覺熟悉又陌生。如果是何連成,我們應該挽起手,牽著孩子在小區裡散步吧。
“樂怡,我那天晚上和你談完以後,也找到過劉天和沈末,去問你和何連成。”他說到這裡咳了一下又說,“也就是過去的我之間的事,我很為你們的事感動,可是我又覺得要我放棄現在所有的意識,去接受一個全新的身份有點……”他沒繼續說下去。
我完全能猜出來他想說什麼。
“你別說我自私……”他猶豫著向我解釋,“我能承擔這個身體所有的責任,包括你,包括寬寬,包括何叔叔,但是我……”
我沒等他說完,就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他就是想維持現在的這種狀況,不再去追問過去?!
我確實也想過要重新開始,但是過去的事情,不管是美好或是悲傷,都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你要我重新開始,哪有那麼簡單!
“你就是自私!”我猛然站住,在雪地裡看著他格外明亮的眼睛說,“你就是自私,你想把那一段記憶忘記,我不想。我不想錯過孩子成長過程中的每一分鐘,不像你懦夫一樣,只想維護自己假裝出來的平靜。你以為維持現狀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寬寬被綁架,元元和童童被餵了迷藥,這些都無關你的痛癢吧?你有沒有想過我做為一個媽媽是怎麼樣的?”
他被我的話驚住,目瞪口呆地望著我。
如果是何連成,在我發脾氣的時候應該過來抱著我,柔聲說話或者什麼都不說,但是現在眼前的人不是他!
“你想維持現狀,那些背後搞小手段或者大手段的人會同意嗎?寬寬被綁架的事就這樣了了?誰知道那人還會不會有什麼新的舉動?還有,你以為啟動了基金以後,何氏就能夠完全運轉了嗎?還有很多很多你想不到的問題,都必須則是原來的他回來,才能解決!”我說到這裡長舒了一口氣,望著天邊說,“還有,你不能只享受連成這個身份帶來的好處,而不去承擔他所有的記憶,包括痛苦。你想過嗎?如果你不承認自己是何連成,這筆數額巨大的基金和你一毛錢關係也沒有。”我終於說完,看著他時紅時白的臉,不想再說什麼,轉頭就走。
我回到家門口的時候,往後看了看沒有程新的影子。
他怎麼想了?被我的話嚇跑了?
如果何連成真的死了,那以前的事我就不追究了。為什麼?因為我沒那個能力,我不知道是誰製造的車禍,不知道是誰在幕後操控著這一切。而現在不一樣了,他回來了,他難道不想弄清楚自己是被誰害死的?
這些年以來,一樁樁的事情,沒有一件是自然發生的。
寬寬的奶粉被下了藥,何則林抱著沒有傷害到孩子就息事寧人,同時把何蕭從何氏的核心集團裡踢出去。他以為這樣就可以了,但我是孩子的媽,我認為這樣不可以,我要為自己的孩子討回公道。
寬寬被綁架,元元和童童被下藥,何則林和程新,包括劉天和沈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