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
因為程新是重點病人,關鍵是袁家和何家又願意花錢,程新的病房是獨棟別墅,不僅有配套完善的客廳臥房衛生間,甚至還有裝置齊全的廚房。
我們三個人就住在這裡,房間分配上,我和程新住樓上,趙叔叔住樓下。程新檢查完回來,換了衣服很自然是挽起袖子說:“馬上就要開始治療了,我不知道以後還會記得現在多少,給你們做一頓飯吧。”
這邊的廚房裝修都是按西餐需求裝的,並不適合油大火大爆炒的中式菜。他倒是輕車熟路,拆開了一個放在廚房的大箱子說:“我從網上便利店訂的原料,都是今天新鮮的,今天我給你們做煎牛排。”
趙叔叔笑著說:“我這牙口,可是煎嫩一點,四成熟。”
程新笑著應下,我要過去幫忙被他推開說:“西餐簡單,不用你打下手,要是非要幫忙,把水果蔬菜都洗一下就可以了。”
他繫上圍裙,動作嫻熟地開始做飯,不足四十分鐘,從配菜到點心,再加小飲品一概準備齊了,最後端上來的煎得香滋滋的牛排。
“原來就聽說老何說過他兒子會做飯,沒想到我還有這樣的口福。”趙叔叔笑著拿起餐具說。
程新推辭了幾句也坐下來。
我知道他的手藝一向不錯,但是牛排之類還從未吃過他做的。拿起餐具,沒來由的想起原來他第一次給我做飯的情形,不由心裡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一頓飯就這樣吃了過去。
飯後,趙叔叔藉口時差沒倒過來,太累先回房休息了。
我和他都沒這麼早睡的心思,他看著我說:“拿點酒,咱們去外面坐一會兒。難得逃離帝都無處不在的霧霾。”
“好。”我爽快地應下來。
來到美國以後,我每天都在想著他的治療,在各個方案之間糾結著,今天一切塵埃落定,心裡有點放鬆,甚至有點空。
晚飯後,身邊沒有孩子嬉鬧,也讓我覺得有些不太正常,正想找點事做,他提了這個建議。
別墅外面有一個小花園,用白色的木頭柵欄圍住,種著一些當地易活的綠植,我能認出來的就是刺玫瑰。花園裡擺著原木的桌椅,柵欄外面就是草坪,隔著大約三四百米,是另外一棟別墅。
程新拿著酒還有兩個杯子放下,對我笑笑:“很多女人喝不慣烈酒,你陪我抿一兩口就行。”
他拿出來的是琥珀色的威士忌,酒精濃度很高。我知道一般喝這個酒都是加上冰塊,也有與其它汽泡酒調配著喝的。當然,真正懂酒的人,都是直接喝,或者單加冰塊喝。
他把冰塊放進玻璃杯,一倒酒就能看到小氣泡往上冒,單是看著就能覺得出來冰塊遇到烈酒以後,那種反應讓人看了就想喝。
“你酒量現在很好?”我接過他遞來的杯子問。
“不好,但是愛喝,我倒是希望治好以後,把酒戒了。”他呵呵輕笑兩聲。
“你原來酒量也不好。”我說。
人不管變成什麼樣,身體都是誠實的,喜歡做什麼,能做什麼,強迫不來。
“如果我治療結束以後,忘記自己做為程新的這段記憶,你幫我記得。”他舉起杯子說,“謝謝了!”
說完他幾口就把一杯酒喝了進來,然後又倒了一杯。
我一看他這種喝法,忙伸手按住了杯子說:“明天就開始接受治療了,現在喝酒會不會不太好?”
“沒事,我一般情況下三杯醉,還有兩杯的量。”他撥開我的手說。
我不是他本人,不知道他現在究竟是什麼心情,只能儘量陪著他,聽他說話。
他接下來確實沒再多喝,三杯喝完以後就把杯子倒著放在桌子上,身子往椅子上一坐,仰頭望著天空說:“你有沒有發現,這邊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