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跑到半路,就看到鄭西澤的兩名同伴站在開啟的貨廂門旁,車廂內的女人一個個魚貫走出車廂,麻木的、道謝的、恐懼的,這些女人的反應不盡相同。
米沫和鄭西澤走過去的時候,車內突然衝出來一個小小的身影,一把撲到鄭西澤的身上,摟著他嚎啕大哭:“鄭哥哥”
鄭西澤本能的想閃開的動作沒有完成,站在那裡任那個小小的人兒撲進他懷裡,聽著稚嫩而又驚喜,還摻雜著恐懼的叫聲,愛憐的摸摸對方的頭,輕聲哄道:“不要怕,鄭哥哥找到你了,小芸乖”
“嗚嗚……鄭哥哥,小芸好怕好怕……嗚嗚……”小小的女孩死死摟著鄭西澤的脖子,放聲大哭,好不委屈。
看到這一幕,米沫想起阿正小時候摟著她哭的樣子,心底越柔和起來。阿正她的親人,她還要去找他。既然擺脫了T5,她就要趕快去找到他才行。想到此處,T5那半張似曾相似的面孔又浮現在腦海中。
它究竟是誰?為什麼?它的眼神是為什麼?
“……喂,喂,……”身旁的喚聲叫醒了米沫,她懵懂的望向滿臉疑問的鄭西澤,聽到他問:“你確定你沒事?你也嚇著了吧?”
米沫眨眨眼睛,沒有回答他的問話,視線落在他懷裡八歲大的小女孩,她一張小臉哭得小花貓似地,因為剛剛哭過還有些哽咽,一點都不怕生,水靈靈的大眼睛正好奇的看著她。
米沫衝她笑了一下,伸手抹去她剛剛落下的淚珠,喜愛的捏了捏她圓乎乎的臉蛋。
“鄭哥哥”小女孩扭頭看著鄭西澤,大眼睛眨啊眨的,聲音嫩嫩的說:“你又找了一個老婆嘛?”
鄭西澤嘴角抽搐了兩下,轉頭對上米沫略帶戲謔的目光,尷尬的咳了兩聲,對著小女孩說:“小芸,不許胡說”
小芸大大的翻了一個白眼,用袖子在鼻子下一擦,擦了一袖子鼻涕,哼哼著道:“不要狡辯啦鄭哥哥你都三個老婆了,還真是不知足”
鄭西澤的臉色越尷尬起來,訕笑著轉身走開,不敢去看米沫戲謔的目光,小聲教訓著小芸:“不許胡說……什麼又找到一個老婆……我是那樣人嗎……該打屁股……臭小芸不乖哦……”
“你好”鄭西澤的的女同伴笑吟吟的看著她,跟她打招呼。這個女人年約二十三四歲,長得清秀婉約,如出水芙蓉,一頭長束成馬尾,高高的吊著,看起來很乾練。
米沫應了一聲,靜待下文。
“認識一下,我叫葉冰冰”說著,衝那個給女人們分食物和清水的男人揚揚下巴,“他叫大力”
人高馬大的大力聽到自己的名字,微笑著衝兩人點頭示意,便又繼續忙自己的。
“米沫”簡單說了自己的名字,米沫心裡暗想著,這三個人還真隨和。
貨廂那小小的空間裡面竟然裝下了三十九個人,條件之惡劣不難想象。他們都是人販子從各地抓來的奴隸,準備送到離天都最近的平谷基地進行交易。此去路途遙遠,如果一路都是在這種環境下,估計到達目的地之前,病死的人就得佔一半。不過這種時代,人命如草芥,除了她們的至親,又有誰會在乎。或許,就連她們的至親也不在乎。因為裡面有許多的女孩都是被父母賣掉的,只為了換取一點可憐的糧食。
她們年紀都不大,最大的二十六歲,最小的只有七歲。望著這些可憐的女人,米沫感到悲哀和沉痛。葉冰冰告訴她,這些女人的下場好一點就是淪為上層社會男人的玩物,壞一點就是勞工、ji女,最慘的下場是作為食物被人吃掉。即使那十幾個不到十歲的小孩子,也逃脫不了被玩弄的命運。甚至,她們比成年女子的價格更高,因為某些人的某些癖好,她們小小年紀就要承受命運施加給她們的磨難。
鄭西澤手裡拿著一張從人販子身上搜出來的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