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暴席捲。秋原被著凜冽的氣勢震住了,幾乎無法動彈。
大和不著痕跡的將秋原桐護住,握住他微微顫動的手。微笑著圓場道,“前輩何必為難一個小輩。我們只是來找前輩幫忙而已。並無逼迫的意思。”
——“老大,少爺回來了。”一個急促的回報聲打破了大廳的緊繃氣氛。
刀刻一般的輪廓泛起一個森冷殘酷的笑,真是來的及時。那麼,遊戲開場。
——如果,親手殺死最愛的人,是不是會開始崩潰墮落?
如果,被愛的人親手殺死,是不是會開始心如死灰?
“帶少爺去暗房。”亞久津赦招來刀疤男吩咐道。手下緩緩比了一個手勢。男人渾身一震,眼裡是難以掩飾的驚詫,差點驚撥出聲,“老大?!!”
“照我說的去做。”
反轉,設局下的悲歡
手腳被綁著,由於許久都沒有活動而變得有些僵硬痠麻。碎月試圖活動了下手腕,緊繃的繩子在手上勒出幾道深深的紅痕。眼罩下是一片漆黑,眼睛看不見,聽力便異常的敏銳起來。
房間裡異常安靜,時間在這裡彷彿靜止了一般,沒有風,沒有聲,連呼吸聲都沒有迴響。死氣沉沉的壓抑感迫下,擠壓著胸口,連呼吸都幾乎要成為了一種負擔。
鼻息間不時的飄來絲絲血腥氣息。不是新鮮的血氣,而是長年沉澱下來的濃重血汙。碎月唇邊扯出一個苦笑,這個稱之為暗房的地方,應該就是幫派處理一些叛徒的地方。給與他這種優待,他該感謝這位縱橫黑道多年前輩的高看麼……
人處在一片黑暗之中的時候,總是異常難捱。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也許現實只過去了幾十分鐘,你會以為已經有了一個世紀那麼久。黑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在黑暗中胡思亂想的思緒。通常能把人逼瘋的,不是外來的種種因素,而是自己。將自己逼迫到死衚衕的事情,碎月從來不做。
一個陌生的環境下,被人架著槍威脅綁架而來,要說不驚慌是騙人的。碎月不是那種做作的人,如果你問他此刻的感受,他一定會微笑著回答你,“很不舒服,不建議嘗試。”
全身被禁錮的無法動彈,碎月的手腳麻痺的幾乎要喪失知覺。即使這樣,碎月沒有任何妥協的打算。這場戰爭,他絕不會後退。
將頭輕輕靠在椅背上,冰涼的觸感讓他的神智保持一絲清明。一遍遍的回想著那人的容顏,稜角分明的臉,皺起眉的樣子,寬厚溫暖的胸膛,撥出的溫熱的氣息,帶了厚繭的掌心摩擦在臉上的粗礪感……一切都那麼溫暖而美好。想著那些回憶,胸口被那份甜蜜填充的滿滿的,連痛苦暫時都拋卻到了腦後。
他相信,他會來。不是可能,是必然。
我等你,仁……
對著一片沉寂無聲的黑暗,碎月輕輕說道。隨機,沉沉的黯淡光線下,少年的臉上緩緩漾開一抹淡然溫和的笑靨。淺淺的波紋盪開眸底,即使被濃黑的眼罩遮擋了光芒,那背後的眸子依舊清亮溫和,絲毫不染夜的雜色。
他在等,等他另一半的圓滿。等那人寬厚溫暖的擁抱。
* * *
噠、噠噠……一陣穩健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咔噠,門鎖擰開的清脆聲響。
一步一步,那人邁著堅定的步伐向著他的方向走來。側耳辨別著來人的腳步,碎月微微一笑,眼罩下的唇際暈開一絲如水的溫柔。他來了!
解開眼罩,繩子被毫不留情的遺棄在一邊,光線很暗,碎月仰起頭,入眼的一分一寸都是心理銘刻的那張臉。碎月伸出手,環上亞久津的腰。將頭靠近他懷裡,淡淡的機油氣息,強而有力的心跳。安定的不想動彈。
“你來了。”
“啊。”淡淡的提問,淡淡的回答。亞久津緩緩回抱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