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豁也是跟我一樣目不轉睛地看著:&ldo;看來,這村裡還有留守婦女。&rdo;
我倆就那麼凝神靜氣地趴在篷子裡看著外面的光景,誰也不願打破這沉默。那村婦下半身泡在水裡,拿肥皂在身上打了好多沫子。她略微轉了個身,用側面迎著我們的視線,低頭揉搓著自己的胸部。老豁忽然小聲地說:&ldo;你有反應了。&rdo;
我愣了一下,馬上臉紅道:&ldo;胡說。&rdo;
老豁說:&ldo;你頂到我了。&rdo;
我忽然意識到自己只穿著一條內褲,馬上慌亂起來,站起來去拿自己的衣服,卻不小心碰倒了一個斷了腿的凳子,&ldo;咣&rdo;一下砸在了地上。這時就聽到老豁叫道:&ldo;糟了!&rdo;
我往外一看,那村婦很明顯聽到了動靜,朝這邊看了幾眼,不顧洗去身上的肥皂沫子,急急忙忙地上了岸去拿衣服。老豁光著腚一下站了起來說:&ldo;得攔住她!&rdo;
我把衣服扔給他:&ldo;先穿上衣服!&rdo;
&ldo;來不及了!&rdo;老豁套了個褲衩就奔了出去。我一看這架勢也來不及穿衣服了,穿著褲衩也沖了出去。
那村婦一回頭看見我們,嚇得抱著衣服就跑。我和老豁在後邊撒丫子就追,他一邊跑還一邊大喊道:&ldo;等等,別跑,我們不是壞人……&rdo;
我心道,你不喊還好,喊了誰不跑啊。
那村婦體力真是好,發狂奔了十幾分鐘都不停歇。村裡全是山路,還都是上坡,等我倆前後堵截把她逼到一個牆角的時候,已經累得是一佛出世、二佛昇天。我彎腰扶著膝蓋,除了喘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村婦已經無路可逃,要說四川女人就是彪悍,她一手把衣服抱在身上擋住重要部位,一手從後面牆上抽出半截磚頭對著我們,像頭母狼似的嘶吼道:&ldo;你們是哪個?&rdo;
這時我才看清楚她的臉,三十多歲,典型的南方女人臉型,面板黝黑透紅,算不上特別漂亮,但還過得去。一雙驚慌的眼睛裡卻還帶著狠辣辣的勁兒,握著磚頭的小臂肌肉繃得緊繃繃的,一看就是經常幹農活練出來的。我喘著粗氣擺手道:&ldo;大姐,你別誤會,我們是好人。&rdo;
&ldo;好人?你是好人?哪個好人?&rdo;她拿磚頭緊張地指著我。
大家雖然都只是穿著內褲,但老豁此刻比我更像個正派人士。他舉起雙手示意對方冷靜,說:&ldo;我們是上面派下來,專門調查咱們青子坡的情況的。真的,不騙你,這裡已經都被當成疫區封鎖了,要不是因為這個,我們來這裡幹嗎?&rdo;
村婦表情猶豫不決,握著磚頭的手始終不曾放下:&ldo;那,那你們追我做啥子?&rdo;
&ldo;我們在村裡半天了,就見到你一個人,不追上你怎麼做調查啊。我們現在缺乏的就是第一手的資料。&rdo;老豁一本正經地說。我心道這傢伙要是去做演員肯定也是一把好手。
村婦有些動搖了,她把舉著的磚頭稍微往下放了放,&ldo;你講啥子,我就信你咯?&rdo;
老豁說:&ldo;這個容易,我們的證件還有相機都在湖邊那裡扔著,給你看一下你就明白了。&rdo;
於是,我又折返回去,把丟在湖邊篷子裡的東西拿了過去。這村婦明顯是認識幾個字的,她看了老豁的證件後,臉上的表情變成了疑惑還帶著點敬畏:&ldo;乖乖哦,你還是個科學家唆?&rdo;
&ldo;算不上,我就是個研究動物的。&rdo;老豁笑著說。
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