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瓏依舊低著頭,聽到這話腦袋微不可見地動了動,面部和眼部表情卻看不清,她雙手無意識地擰著手中的帕子。
姜衝長長地嘆了口氣,用從未有過的溫柔語氣道:“為父知道你的想法,北牧薛家是第一世家,薛元瀚小小年紀不僅掌握了整個家族的命脈,還讓薛家走入了北牧的政權中心。他年少有為,又善騎射,臉上還弄了個面具來保持神秘感,把你們這些小姑娘迷得神魂顛倒,可是瓏兒,你有沒有想過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付出了多大的代價才能得到?”
我沒有想過,也不要去想!姜瓏賭氣似的扭過頭,展示給姜衝一個後腦勺,姜衝無奈笑笑,把話說得更直白了:“傻丫頭,他無緣無故為什麼要戴個東西,不以真面目示人?每個成功者的背後都有一個黑暗的過往,這種男人不是你能左右的,更何況,北牧與楚國一向是面合心不合,你二哥又在邊關守著,若是以後打起來,你怎麼辦?”
姜衝的循循善誘並沒有達到意料中的效果,姜瓏卻因此精神趨於崩潰,她仰起脖子與姜衝對視:“父親,你敢對我赤誠相待嗎,你敢明確地告訴我,二哥真的在邊關,保家衛國?我不信!二哥離家以後給我的信從未斷過,從去年十一月開始,我一封信都沒收到,一封都沒有!近一年的時間都沒有與最親近的妹妹聯絡,這意味著什麼?”
姜瓏的嗓子都啞了,她停下來緩了一會,喝了些桌上涼了的茶水,舉手投足間有說不出的味道,姜衝就知道,瓏兒和以前不同了。
爾後,姜瓏繼續自言自語道:“父親難道忘了嗎,我和二哥是龍鳳胎,本身就有感應在,我就知道,二哥一定出事了。可我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在府裡安撫母親,但是我的心裡總是有一個信念,二哥還活著!無論如何,我都要去一趟邊城,但是女子的身份讓我終其一生都只能在京城這半畝三分地待著,如今我想好了,只要我能與北牧聯姻,說不準就找到二哥了呢?父親,請你不要輕易放棄,女兒以性命起誓,我能感應到,二哥他還活著!”
“這是男人的事,你一個閨閣女子就不要攙和了,你二哥一定也不希望你成為如今這個樣子。(。pnxs。 ;平南文學網)”
“父親,你偏心!你對瑤兒那麼好,她不想嫁的人,父親寧願違抗聖旨也要把瑤兒留在自己身邊,而我呢,我只是想找到我的哥哥,我最親最親的人啊!”姜瓏的情緒激動起來,美眸圓睜,眸中滿是淚水。
啪!
姜瓏目瞪口呆地站在那裡,連臉上的疼痛都忘記了,就那麼直直地看著面前的人,這個母親記了一輩子,也怨了一輩子的男人。他竟然打她,從小到大都沒有誰打過她!
本就順勢待發的淚水洶湧而出,姜瓏愈發覺得委屈,她哭著道:“我從來都沒有要求過什麼!瑤兒想要的東西,父親你總是能滿足她,我想做主自己的親事就不行,父親的心有多偏,我今兒可算是見識到了!”說著就捂著臉迅速跑開。
姜衝只覺頭疼欲裂,他搖晃兩下才勉強坐在太師椅上,胸口的情緒卻起伏不定,瓏兒說的那些話可把他給氣到了。
翠玉閣。
姜瓏悵然若失地站在窗前,雙目無神,沒有焦距地望向遠方。她的丫環心中暗自奇怪,窗外有什麼好看的,府內都是一座又一座的院子,長得都差不多,看得再久也變不出花兒來。於是小丫環勸道:“小姐站了許久也累了,喝點糖水解解乏。”
姜瓏走到桌前坐下,小丫環開啟糖水罐子,一股甜香撲鼻而來,姜瓏細眉一蹙,懨懨道:“聞著就太甜了,沒胃口,太子妃前段日子不是送了些高山雲霽?去烹一壺來。
小丫環很是驚訝,小姐不是最討厭喝帶苦味的東西了,茶葉都帶點微苦的味道,所以小姐從來不碰,今天怎麼……
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