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阻攔,恭敬地推開門讓塔拉進入。
進去以後,塔拉又走了好長一段路,進了好幾個門,才在裡面一個隱蔽的位置停下來。這裡其實也可以被稱為密室,條件相對惡劣,用鐵門鎖著,只留一道比人的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小窗,位置還特別高。
地上鋪了厚厚的一層稻草,還有破舊的棉絮。姜開和葉振軒就在這種地方待了四個多月,可以說是生不如死。
本來他們早就死了,但是姜開的求生意志相當強烈,赫連雅命人給他的傷處上藥,傷還沒好又拿他試藥,他和葉振軒二人被折騰得半死不活。葉振軒被刺穿琵琶骨,傷勢要嚴重一些,赫連雅也覺得姜開比較頑強,拿他實驗的次數較多。
他們每天都被灌下劑量極大的麻藥,動彈不得,姜開都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每一條神經都要被麻藥給腐蝕了,就好像身體不是自己的一般,對疼痛的感知也麻木起來。姜開不聲不響,送來的飯菜都努力嚥下去,也不叫喊,就這麼熬著。
事情出現轉機是在一個多月以前。
那一天,赫連雅恰好有事外出,她佈置好看守的人,吩咐塔拉給裡面的那兩個俘虜清洗,他們實在太髒了,影響她試驗時的情緒。
赫連雅的身邊有兩個得力的宮女,塔娜和塔拉。塔娜的年紀稍大點,對長公主的話是唯命是從,但是她有一個弱點就是潔癖特別嚴重,當她們兩個提著熱水來到姜開二人面前,塔娜就被屋子裡的味道給燻跑了。
這個地方不是誰都能進來的,因此給姜天和葉振軒這兩個大爺擦拭的工作,就落在了塔拉身上。
塔拉心中暗自鬱悶了一會,便挽起袖子,葉振軒離得比較遠,又一動不動地躺在那,塔拉決定先從坐的人身上下手。
說做就做,塔拉擰了巾帕,開始擦拭姜開的胳膊,很快一桶水就被髒汙和血漬染黑了。塔拉換了一桶水繼續擦洗,身上除了胳膊其他地方她不好意思下手,她將目標轉移到胸膛上,先把他的上半身擦洗乾淨好了。
擦著擦著,雖然姜開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創傷,衣服也是殘破不已,經過擦洗後顯露出原本的膚色,塔拉就覺得這個人的面板真是白啊,她從來沒有見過一個男人有這麼好的膚質,就連長公主的面板,也是健康的小麥色。
那是因為北牧的人們從小在馬背上長大,在外面到處跑,所以面板都是被陽光洗禮過的顏色。
這兩個人是長公主的俘虜,公主以後還有用,塔拉對他們還算耐心,把姜開的上半身擦洗得還算乾淨。
塔拉還想給姜開洗臉,被伸出的手一把抓住帕子,塔拉心中一頓,只見那人有些泛青的嘴角動了動:“我自己來吧。”
聲音像文弱書生一般,十分溫和動聽,且不覺得女氣。塔拉長這麼大,熟識的都是粗獷狂野的草原漢子,哪裡見過這般彬彬有禮的男人,她的臉刷一下紅了。
姜開繼續好脾氣地說話,雖然他的嘴角生疼生疼的:“我自己來便好,姑娘可否幫我身邊的這位兄弟擦洗一番?”
這話文縐縐的,但是塔拉聽懂了,她小幅度地點點頭,將兩個木桶留一個給姜開,自己拎著另外一桶出去換水。
在門外等待的塔娜看到一桶看不清原本顏色的汙水,神情變換了一下,似乎在慶幸自己沒有進去,實在是太髒了。
她不情不願地接過塔拉手中的木桶,提到門口一倒,又叫了一個侍衛拎著空的木桶同她去抬熱水。
燒水還需要點時間,這個時間段塔拉跑回姜開的囚房,殷勤地幫忙。
沒過一會,塔娜進來了,後面跟著個侍衛,手上提了兩大桶熱水,她讓人放下木桶出去,不耐煩地對塔拉進的門口叫喊:“我把水放門口,你自己出來提。”說完便走遠了些,那裡面的氣味真的太難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