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媽媽張媽媽都掩著嘴,笑道:“到底青玉厲害,那一手牌打得,那叫一個高明,往後我們可不敢與你玩牌了。”
青玉自信笑,把那得意都穩穩地放在心裡。
真兒端了一碗茶給李老夫人,笑道:“青玉姐姐的牌,那也是老太天教的,要我說,還得是老太太的功勞。”
眾人都笑著稱是。
李婉婷一個猛子撲到李老夫人身上,嚷道:“奶奶今日賺了多少錢,分與我跟阿平一些呀!”
李老夫人一隻手裡正捏著銀票呢,聞言趕忙往懷裡一藏,瞪著眼睛道:“我把你個小鬼靈精,前頭才搶了我的牌友,今兒倒想貪圖我的銀子,老婆子哪有這麼好糊弄。青玉快來,將我的錢都藏得的,可別給這個小祖宗給偷了去。”
青玉笑著,走過來接了她手裡的銀票。
小婉婷撅著嘴道:“奶奶忒也小氣,連我跟阿平都不分些小錢,哼,還說疼我們呢!我們哪裡比得上銀子稱你的心!果然萬般皆下土,唯有銀錢高!”
眾人都是一愣,繼而鬨堂大笑。
真兒一把捏住了她兩頰的嫩肉,笑道:“我的小祖宗,你哪裡學來的這個話兒!”
李老夫人拿手指點著,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說道:“怕不又是她那嫂子教的她,倒是個活潑實在的人兒!”
眾人嘻嘻哈哈笑做一團,倒有眼尖的看見李承之從門口走了進來,忙忙地都高叫大少爺安。
李承之揚聲道:“適才遇見了四老太太和鐸大奶奶,看如今的情形,必是被奶奶給算計了一把。讓我猜上一猜,可是玩骨牌,贏了她們的錢?”
一見到他進門,青玉便已吩咐人抬椅子過來,又另外準備茶水。
李老夫人先是指著李承之,對眾人笑道:“我這大孫子就是聰明,一猜就準。”
她扭過頭來又對李承之道:“她們倆的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每每上門,說話總叫人生厭,今兒個我同青玉丫頭聯合算計她們一把,雖是叫她們輸了不少錢,好歹把頭面衣裳都給留下了。這回,總能叫她們害個怕,看以後還敢不敢再來。”
李承之恍然,難怪剛才碰見的時候柳氏的臉色如此灰敗,原來是破財的緣故。
他對青玉招招手。青玉走過來福了一福。
“我今兒買了個丫頭,你卻不必為她入冊,她只今夜在家晚,到了明日,自有去處。”
青玉眼珠不過一轉,立馬笑道:“只怕這個丫頭,過不得倆月,還是要到咱們家來的吧!”
李承之瞥了她一眼,也不搭腔,只說道:“夜已深了,奶奶還是早些歇息的好,阿平阿喜也該回房睡了。”
李老夫人問道:“什麼時辰了?”
回答說是已過亥時二刻。
李老夫人吃驚道:“竟是這麼晚了,還不快些收拾了,服侍少爺小姐歇息去。”
眾人應了,忙忙地起身收拾。
阿喜倒還精神著,阿平卻是早已趴在榻上睡著了,幸而有林媽媽揀了一床毯子蓋著,不致受涼。
李承之噓了一聲,叫眾人悄聲,自個兒走到榻前,抱起李越之。
十歲的孩子,也有好些分量,又是男孩子,可不輕呢。李承之抱在手裡,卻並不顯得吃力。
李越之白日是要跟著先生學課業的,如今睡的沉了,抱在別人懷裡,仍未驚醒。
李婉婷看得羨慕,張媽媽攜了她的手,颳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眾人都輕手輕腳,收拾了東西,呼啦啦出了水榭,十數個燈籠在湖邊遊走,恍如一條銀蛇。
一路出了花園,往李老夫人的長壽園而去,李婉婷和李越之一直跟在李老夫人身邊長大,至今還住在長壽園的偏院中。
李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