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氣壞了肚子裡的孩子倒也罷了,氣壞了孩子他娘可怎麼好!”
不然怎麼說生意人jīng呢,若是尋常人,定是將孩子放在一位的,李承之將話反過來說,金秀yù那一肚子的氣頓時消下去一多半,只是若是立即給他好臉,又像是認輸一般,因此仍是彆著臉。
“不過是個hún小子罷了,何必為他生氣!你若是真個要收拾他,我回頭立馬給他找點不痛快。在你相公手底下當差,還不是孫猴子跳不出如來佛的手心?愛怎麼拿捏,就怎麼拿捏。”
金秀yù忍不住撲哧一聲,立刻又忍住了,板著臉道:“誰說我要收拾他了?那我成什麼人了!”
李承之大蛇隨棍上,忙接道:“可不是,娘子大人有大量,不跟他一般見識。”
金秀yù皺著鼻子哼一聲,嘟囔道:“誰有大量了,大肚倒是有一個。”
李承之笑出聲來,伸手輕輕地撫mō她的肚皮。
金秀yù“啪”一下將他手打落,扭了頭,咬著chún道:“你道我真是為他生氣麼?我是為你生氣!”
李承之一愣:“怎麼叫為我生氣?”
金秀yù撅了嘴道:“你說,海運那事兒,你是不是要親自去的?”
李承之點頭。
金秀yù抬手就在他xiōng口打了一下,鼓起腮幫,瞪著眼睛道:“我這樣大著個肚子,你還要出海麼?一出海,至少要幾月才能還家,你就狠心將我一人仍在府裡?”
李承之道:“怎麼叫一人,nǎinǎi、阿平、阿喜不都在麼。”
金秀yù剛扭回來的身子又扭了回去。
李承之微微怔忡,暗暗嘆口氣,他也知道,妻子替他懷著孩子,他卻要出海遠行,將這名一大家子扔給她,實在有些殘忍,只是此次海運事關重大,除了要打通商業航道,還要訪問鄰海諸國,友邦jiāo好,以顯示大允繁榮,吸引四海來朝,以達盛況。
這種種關係,都非同一般,他也答應了長寧王,會親身參與。縱然金秀yù有埋怨,也是不得不為之了。
他腦中思緒翻轉,只是抬手輕撫著金秀yù的頭髮。
“豆兒,此行無可更改,我走後,這一大家子只得靠你照料了。”
金秀yù背對著他,咬住嘴chún,眼圈泛紅,嘴裡卻道:“妾身出身寒mén,難當大任,相公還是另託他人的好。”
李承之握住了她的肩膀,柔聲道:“幸而nǎinǎi身體康健,阿平又是懂事的,府中如今也和睦,阿喜經過那王府嬤嬤的教導,必定也會沉靜許多,不再叫你如過去一般cào心,我也放心一些。”
金秀yù下chún以長扁著嘴,眼眶裡淚水滾動。
李承之見她不說話,深知她個xìng的他,又怎會猜不到她的心思,雙手用力,將她身子掰過來正對著自己,果然小妻子眼中珠淚yù滴。
他心裡也有幾分難受,伸手輕輕擰了擰她的鼻子,道:“醋罈子,如今要改淚罈子了麼?”
不知是不是他的擰動觸到了某個xùe位,金秀yù只覺鼻頭一酸,兩顆大大的淚珠便不受控制地掉了下來。
她撲進李承之懷裡,緊緊抱著他的腰,將臉埋在他肩窩,悶聲道:“偏不讓你走。你自個兒的nǎinǎi,自個兒的弟妹,自個兒照管,我才不要替你cào心呢。”
李承之也不爭辯,只是撫著她的後背和頭髮,在她耳邊輕輕地wěn著。
“好豆兒。好豆兒。”
肩窩上一片溼熱,金秀yù壓抑的哭聲,嗚嗚咽咽。
李承之不語,只是雙臂抱的更緊了。
金秀yù哭了一會兒,突然直起身子,狠狠地推開了李承之,臉上淚水縱橫,一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