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人們平日所熟悉的大蜡燭的粗細和形狀。
李承之安靜地站在一旁,看著這蠟燭成形,眼睛不自覺地越瞪越大。
“是否覺著,這的蠟燭,也有這般複雜的工藝?”
李承之側過頭,金秀玉正笑眯眯地同他耳語。
“這便是你平日所作的活計?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金秀玉點頭。
李承之默默地看著她,狹長的桃花眼一眯,鋒芒內斂。
他低下頭去,溼熱的氣息正噴在金秀玉耳垂上。
“做了我李家的少奶奶,便不必如此辛勞,只管吃香喝辣,耍牌鬥鳥,豈不快活?”
他嗓音低沉,分明是在誘惑。
金秀玉瞪了他一眼,忽然扯開了喉嚨,大聲道:“咱們小戶人家,原是上不得檯面的粗鄙手藝,哪裡及得上你李家大宗的買賣,大少爺若不耐煩,只管脫了圍裙,去巡視那百十來家商鋪便是。”
她既高聲且不耐,金林氏和金老六都回過頭來,看著李承之。
李承之瞪了金秀玉一眼,回頭忙笑道:“士農工商,無分貴賤,真個論起來,工倒排在商前頭,我這生意人,才是下九流呢。”
金林氏嗔道:“姑娘家家的,見識淺,大少爺可莫要同她一般見識。”
金老六飽含深意視了女兒一眼,金秀玉脖子一縮,只覺所有小心思都被父親看透了。
李承之笑道:“且讓我試上一試。”
他走上前去,從金老六手上接過一塊還未曾浸過油的木板,往油麵上一探。
“嘶——”
金秀玉一驚,撲上去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往外拉,嘴裡慌道:“可是燙著了?”
“必是手勢不對,讓那油給燙了,快去外頭拿冷水沖洗。”
他話還沒說完,金秀玉早已拉了李承之,風風火火跑出去。
院子裡正有一盆冷水,金秀玉握了他的手便往水裡泡,拿出來一瞧,果然食指中指兩個指尖上,各起了一個泡。
她握著這兩根修長的手指,皺起了眉頭。
“不過是燙了,不妨事。”
李承之輕聲說著,目光卻並未落在自己手上,而是看著金秀玉的臉。
“這就叫富貴命,你呀,天生不是做活的人……”金秀玉埋怨著,抬起頭來,剩下的話都落回了嗓子眼裡。
這目光柔和地,真能滴出水來。
手上一暖,竟是被對方反握住了。
金秀玉一驚:“做什麼?快放開!”
她一面說著,一面眼神便往廚房那邊飄去。
李承之緊緊地握著她的手,老神在在道:“你這女子,太過滑頭,既是叫我逮住了,哪能輕易放手!”
金秀玉幾下掙脫不開,不知不覺臉上也染了一層紅暈,明明是朗朗乾坤,總覺得彷彿在偷情一般,尤其是父親母親隨時可能出來見到。
“你,你快放手!這青天白日的,成何體統!”
李承之卻偏偏不放,只管牢牢抓住了,任由她掙扎,倒似那戲耍老鼠的貓兒,找到了樂趣。
院門忽然“彭彭”亂響。
李承之一驚,放開了手,倒叫金秀玉猝不及防,差點跌了一個趔趄。
金秀玉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扭身跑去開門。
只是自從李承之醉臥金家,她這般瞪眼已有好幾次,這回這一瞪,她自覺兇狠,卻不想,練習得多了,反而瞪出一星半點的風情,惹得李承之心熱。
院門一開,只聽金秀玉揚著嗓音道:“楊嬸子,怎的今日來串門?可有事?”
門外的正是那日前來通風報信的楊嬸,她雖是聽著金秀玉的問話,眼神卻越過她的肩膀四處亂掃,及至掃到李承之,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