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樣來。
往日她總愛拿侄nv柳弱雲做筏子,找金秀yù的不痛快,如今柳弱雲要被攆去家廟受罰,她臉上自然也無光。這會子見了金秀yù,哪裡能夠自在。
金秀yù在丫頭們攙扶下往椅上坐了。如今天冷,椅上都已經搭了棉墊子。
據說柳氏來的時候,是帶著大包小包的禮品,金秀yù坐下來以後拿眼睛一打量,果然茶几上放了三四個盒子,其餘幾個合著,看不見裡頭,只有一個長條盒子開著,裡頭竟是一株人參,瞧著還是個寶。
金秀yù忍不住chōu了chōu嘴角。阿平那是破相,拿人參來做什麼;他那麼個小孩,哪裡用得著這樣大補的yào材。
柳氏素來吝嗇,如今能拿出這樣貴重的禮品,倒是奇怪了。雖說阿平臉上那麼長一條傷口,看著tǐng駭人,實際也不過是皮ròu傷,比起當初李勳被敲折了tuǐ,還是小巫見大巫。柳氏怎麼就拿出這麼大的誠意來賠禮道歉了呢?
金秀yù心裡疑huò著,面上自然不顯,只聽著兩位長輩說話。
“我那孽子實在不像話,回頭我一定好好教訓他。老太太放心,越哥兒臉上若是留下半寸傷口,我就打折那孽子的手!”
金秀yù額角忍不住一跳。
老太太大約方才已經聽了一大通道歉的話了,這會子只說小孩子口角,好在沒真個打架起來,也沒傷筋動骨的,不必放在心上,又說讓阿平過來給她請安見禮。
丫頭去偏院喚人,李越之磨磨蹭蹭過來給柳氏道了一聲安,沒說幾句話便藉口習字,又溜回他的偏院去了。
柳氏嘆道:“瞧瞧,越哥兒這麼個小人,也這般懂禮數,哪像我那個孽子,裡裡外外叫碎了心,就說他去貨棧裡頭當差,也是三天兩頭的生事兒。”
聽了這句話,金秀yù有點jīng神起來了。當初李承之給李勳安排了這麼一個差事,說是要替她出氣的,倒不知如今是何模樣。
李勳是個什麼樣兒的人,老太太哪能不知道,一聽柳氏這麼說,怕她攀扯別人,先拿話堵她道:“貨棧是慎哥兒初來乍到,大約是還生疏的緣故,出點子小紕漏也不打緊,橫豎有慎哥兒會教他。”
柳氏頓時一窒,老太太這麼一誇張李慎,她準備好的抱怨便說不出口來,但她也有辦法,換個方式一樣要說:“可不是。她這是頭一回當差,少不得有些糊塗的地方,懵懂笨拙也是有的。那些個管事夥計都是貨棧裡的老人了,各司其責,各個都有忙的時候,大約便沒功夫指點他。那慎哥兒也是大忙人,哪裡顧得上這些細枝末節呢,怕是他兄弟辦了錯事也不知道呢。”
老太太頓時眉頭一皺,這話連金秀yù都聽出不妥來。
一來,柳氏這麼說,顯得貨棧的管事活計們沒把李勳這位管事放在眼裡;二來,又暗示著李勳在貨棧裡頭說話沒分量,辦不成事兒;三來,又明指李慎沒把李勳這個兄弟的事兒放在心上,任由貨棧裡的人慢待他。
金秀yù這會兒倒是自在了,她微微動了動頭,看了看身邊兩個搖頭,真兒和chūn雲。果然兩個丫頭正在擠眉nòng眼,見金秀yù抬頭,知道自個兒神態都叫主子瞧見了,忙收斂起來,眼觀鼻鼻觀心。
金秀yù暗笑,又恢復成原來的姿勢。
她就說麼,以鐸大nǎinǎi柳氏的個xìng,怎麼可能巴巴地過來,就為賠禮道歉。果然,還是有所求,如今看來是為兒子告狀來了。
老太太也不樂意起來。
好麼,我大孫子費心費力給你兒子chā了個管事的位子進去,你倒好,還挑féi揀瘦起來。當初求差事的時候,可不是這麼個嘴臉。
金秀yù瞧著老太太不悅,眼珠一轉,倒有了個主意,先笑了一笑,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