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九歌當年只有七歲,他根本不知道當初的選擇意味著什麼。男孩子,自然都是和爸爸更親一些的,總願意跟著爸爸。”
“大姐,我知道你這人不聽勸,但是我真的忍不住要說一句。作為一個母親,把自己的不不幸都歸結到孩子身上,這本身就是不對的,根本就不是人能幹出來的事兒。”
大嬸兒忽然又大聲嚎哭道:“是啊……我不是人哪……我不是人哪……我怎麼能這麼對待九歌……我怎麼能這麼對待他啊……我想他啊,我也想見到他啊!可是他好幾天才來看我一回,你說我見著他我怎麼能不生氣啊……”
沈墨搖搖頭,實在對她的邏輯感到無奈,覺得再說下去,自己真的分分鐘都要被氣死。
“大姐,你想他你就和他直說,你好好兒說出來,不就什麼事兒都沒有了?你非得用這種怒罵的方式表現出來,這能起到什麼效果兒呢?不是越來越糟、惡性迴圈麼?大姐,如果還有下輩子,九歌還做你的兒子,你願意和他好好交流嗎?”
大嬸兒一陣猛點頭,道:“我願意我願意!只要你能讓他活過來!我知道你是大老闆,我知道你們大老闆都能手眼通天……”
沈墨嘆了一聲,道:“你快起來吧,起死回生的事情我是做不到。但是難道你不想見你兒子?他可等著你呢……”‘大嬸兒“嗚嗚”哭著,被沈墨扶了起來。
回去的路上,沈墨覺得如果帶著大嬸兒坐到蕭北的車上,只怕蕭北的眉頭一路都舒展不開,而且隨後這輛車或許也直接丟掉不要了。所以給蕭北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如果不放心,就開車跟在她們後面,她和大嬸兒打計程車走。
當然最主要的是,在車上她還要給沐九歌打電話,害怕蕭北又沒來由地沉臉追問。
“在家麼?”沈墨撥通了沐九歌的電話。
“當然在家啊……”沐九歌開始沒正形兒的玩笑道,“我們的沈總經理打算親自到員工家裡家訪?哎呦……都這個時候了,不太合適吧?哈……不過我喜歡!需不需要我準備紅酒和蠟燭、再燒一桌子美味佳餚?”
沈墨聽著這小子在電話那頭兒歡脫地唱獨角戲,笑道:“好了,你通知小區保安一聲,一會兒有一輛計程車要進去。”
“好嘞!”沐九歌忙應道。
雖說也知道沈墨忽然來他家,肯定不是心血來潮來看他的,但心裡還是很激動的。
身旁的大嬸兒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兒,所以即便沈墨就在她身旁給沐九歌打電話,她也絲毫沒有察覺。
直到到了沐九歌家樓下,沈墨拉著大嬸兒下車,大嬸兒這才反應過來,問道:“不是去醫院太平間嗎?”
“我要上樓取證件”,沈墨道,“如果你不怕保安把你當做賊給抓走,你就自己留在樓下等著。”
說著就上了樓也沒看大嬸兒。大嬸兒自己跟了上來,忽然問道:“車上你給誰打電話?”
但是此時他們已經進了電梯,眼見著就要到十七樓了。
開了門,大嬸兒一見是沐九歌。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傻了,忽然衝上前去,抱著沐九歌又哭又笑。
這一下子可把沐九歌給弄懵了,看著沈墨,一臉茫然。
沈墨笑笑:“剩下的就是你們母子的事情了,我還有事,先走了啊。”
從大嬸兒的反應看來,應該是這一場失而復得中,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知道該從現在開始珍惜她兒子了。
“對了,這個送給你留紀念吧”,沈墨將包裡卷著的雜誌給沐九歌道,“我絞盡腦汁才編出來的故事。”
當初沒想到大嬸兒根本就沒仔細看這本雜誌,所以為了讓故事逼真,沈墨真的是絞盡腦汁,都覺得自己可以去寫小說了。
將雜誌扔到沐九歌懷裡,瀟灑地向完全愣住的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