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像是完全忘記了早晨的那通電話一般,在陸嘉逸對面坐下,問道,“你叫我來,什麼事?”
“墨墨……”陸嘉逸的眼睛,定定的看著空氣中的某一點,聲音有些頹然,“是你讓蕭北把真相告訴我的麼?是你……受夠了這些年的委屈,是麼?”
“你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沈墨故作尷尬道。
陸嘉逸看向她,眼睛只是深沉的盯著她,半晌,才道:“墨墨,我錯了……六年前我就錯了。”
看到這樣的陸嘉逸,沈墨感到很心疼。她知道,陸嘉逸在知道真相之後,第一反應一定是自責。而她最不願意看到的,恰恰是他自責。
她寧願在見到她之後,陸嘉逸能夠如電話裡那般發洩出來。
“嘉逸……你,沒做錯些什麼啊?”沈墨笑道,“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吧,好在我們現在都過得不錯,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不是嗎?我覺得……這或許就是冥冥之中的定數吧。”
儘量吧話語說得輕鬆一些,儘量把他們的一輩子,用輕描淡寫的話語一語帶過。
“過去?”陸嘉逸道,“墨墨,你是想要讓你和我的一切都成為過去,想要不讓我再糾纏你,是嗎?”
“就是因為那件事情你才看不起我!呵呵……我現在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昨天蕭北說我配不上你,為什麼蕭北說,從一開始我就配不上你”,陸嘉逸苦笑道,“是啊……我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賜,都是拜蕭北的賞賜,我又有什麼資格要求你、又有什麼資格去和蕭北爭搶?”
“嘉逸,你別這樣……”沈墨也不知道該如何勸說了,但是她清楚的聽到陸嘉逸說“昨天蕭北說”,難道說,昨天蕭北親自約陸嘉逸見面了?所以根本不可能是什麼誤會,而是蕭北故意將此事告訴陸嘉逸的?
但還是想要確認一番,因而問道:“嘉逸,你是說蕭北昨天約見你了,是嗎?你們昨天……怎麼提起這件事情的?”
陸嘉逸等的就是沈墨這一番問話。他知道,只要沈墨相信了,蕭北昨天見了他,沈墨和蕭北之間,就註定有了一條不可癒合的裂痕。他在賭,賭蕭北昨天沒有一整天都和沈墨在一起。
“還用怎麼提起?”陸嘉逸道,“他警告我,讓我別再去你家,別再騷擾你。還讓我罷免你在陸氏的職務。我陸嘉逸又不是被嚇大的,怎麼可能這麼聽他的話?呵呵……想想也是可笑。如果知道我有這麼大的把柄在他手中的話,我當時也不應該那麼傲氣的和他說話吧?”
“估計蕭北做夢都能笑醒”,陸嘉逸自嘲道,“畢竟這事情實在太可笑了。如果我是個局外人,光是聽了,都要笑話這故事中的男人有多窩囊!”
聽陸嘉逸的話,的確是蕭北約見了他。而且蕭北給他的警告,恰好和自己預料中的一模一樣。
也就是說,蕭北警告不成,最後不得已用了殺手鐧。
知道了真相,沈墨反而更加冷靜了。
“嘉逸,事情已經過去六年了,現在陸氏已經在你的帶領下,做得比陸伯伯在世之時還要強大。你的實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你有今天,全是因為你自己的實力,而並不是因為那三千萬。所以我覺得,這事情,如今你知道了,就僅僅當做一個好玩兒的往事吧。”
“過去也就過去了”,沈墨繼續道,“我希望你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我也相信你是這樣的人。”
“那要看是什麼事情了……”陸嘉逸苦笑道,“如今這陸氏,做得再大再強,還不是因為那最初的三千萬麼?如果沒有蕭北施捨我的三千萬,我是什麼?我現在或許就是一個殘疾人,我現在或許在街上要飯!呵呵……墨墨,你就不用在安慰我了。”
陸嘉逸很認真的看著沈墨,道:“墨墨,我今天找你來,沒有別的意思。我知道你看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