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散食客之後,會有什麼效果?恐怕單隻食客的閒言閒語已可氣殺梅任放了!”
李鷹說罷便閉起雙目苦思。
梅任放的身份倒與自己腦海中那個偷竊賊的條件相符,問題是他名頭太大,自己沒有立即懷疑到他而已,他決定著手調查他。
想到這裡,他倏地記起那次他到梅莊向梅任放調查有關應陽天的事情臨離開時,梅任放曾下了一級臺階,跟著便站住並表示不送。如今想起來梅任放的腳好像有點不自然。
是不是受了傷?是不是宋玉簫臨死前刺了他一刺?宋玉簫劍上的血,是不是他的血?
“飛煙,你與思南立即到落馬地沙灘上查視。飛煙潛入江中逆水泅到梅莊附近視查一下,一有異處立即用飛鴿通知。思南的行藏要隱蔽!”
顧思南道:“頭兒懷疑……”
“照我的話去做!”
雲飛煙及顧思南忙去準備一切。
李鷹又道:“梅任放的嫌疑已很大,蕭穆你也去一趟,思南怕會沉不住氣。”
雲飛煙泅在江中,冰冷的江水砭人肌膚,雲飛煙猛打了個寒噤。吸了口氣,翻身潛江底去了。
今日天氣晴朗,江底還能視物。
雲飛煙沿著岸邊逆水上游,她水裡功夫異常了得。只換了幾口氣便泅至梅莊附近。此地江水特別深,即使是岸邊也有四個人深。
陽光照射在江面,反映落江底,岸壁下滿布大石,也不知是不是梅莊故意安上去的。雲飛煙在這附近來回遊了幾遭,由於江水混濁,岸上即使有人也難以發覺。
倏地雲飛煙聽到一種奇怪的聲音,這聲音有點空洞。她雙腿一叉向發出來聲音的地方遊了過去。
那裡有兩塊大石,嵌在岸壁上,中間的空位剛好夠一個人游過去。
雲飛煙毫不猶疑地穿過大石,奇怪雙手竟摸不著實物,她雙腳再一彈,人如魚兒直竄入去。這似乎是一個洞,更像是一個水道,寬四尺,高六尺。
水道深達五六十丈,盡頭之處壁上挖了幾個踏足之凹位,像是石梯。雲飛煙探出水面,跟著爬了上去,江北在水道兩道,發出一種空洞的聲響。
石級之盡頭另有一個甬道,生怕身上的水珠滴落地上洩了行藏。她那一雙美目正儘量的搜尋。
甬道上放著一套褐色的男裝衣服。地上頗為潮溼。雲飛煙心頭一動,整個人露出水面,待身上的水滴得差不多才踏上甬道。
“燕子三抄水”,躍至盡頭,登上石梯,頂上是一塊三尺見方的鐵板。
雲飛煙右耳貼在鐵板上聽了一會,上面毫無聲息,她咬一咬牙,雙手按在鐵板上緩緩發力,鐵板漸漸升高。
升高半尺,雲飛煙便自縫裡看得出,上面是一間房,而且有可能是書房。
此房中無人。雲飛煙大著膽子,把鐵板向旁移開一尺,伸頭出去探視。
在她頭頂之上是一個書櫃。
鐵板之上嵌了幾塊磚。
不錯,這房間是書房,看書房的裝置及規模,主人料必非尋常人。雲飛煙不敢多留,放好鐵板,走下石梯,過了甬道重新躍入水中,依照原路泅了出去。
雲飛煙上岸把所見告訴了顧思南。
顧思南心頭狂跳。“看來梅任放果然有問題!”聲音透著驚喜。
雲飛煙道:“那甬道放著一套衣服,看來梅任放已自水道離開,至今尚未回去,我在這裡等你去放信鴿。”
顧思南匆匆用木炭寫了封簡信,塞在一個銅管中,縛在鴿腳上雙手向上一放。
信鴿在天上一個盤旋,認出了方向直向襄陽飛去。
眨眼間便只剩一個白點。
黃昏的餘光映在江面上,閃閃生輝。
雲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