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傲霜乍聞丈夫死訊,如遭雷擊,所幸她不愧是個女中丈夫,臨急不亂,銀牙一咬,硬生生把悲傷壓下去,並且立即更衣擊鼓,在聚義廳中召集堂中大小頭目集合。
她當仁不讓,一屁股坐在正中的虎頭交椅上,眾人聞鼓號而來,見此情景有部份人都是一怔的,心中大不以為然,儘管平日梅傲霜亦是代鐵凌威頒傳堂令,不過,那到底是堂主在世之時。
梅傲霜雙眼紅絲滿布,啞著聲道:“兄弟對餘坐在這張椅子上是不是心中有點不快?”
刑堂主石一平低聲道:“按理說這位子只有大江堂堂主才能坐,而夫人未經……未經屬下等之同意以及例行的選舉手續,似乎於理不合。”
梅傲霜神色不變,道:“石香主說得對,不過,現在一則事出猝然,二則我只是想為夫報仇而已。這樣吧,在鐵堂主及莫堂主仇未報之日,我便暫且託大坐這位置,待捉了兇手,替堂主報了仇,我就自己會讓位,另請石香主選拔高明!”
韋香主忙道:“夫人不坐何人敢坐!堂內兄弟誰人不知夫人智勇雙全,學富五車?女中鬚眉更勝丈夫!”
石一平怒視了他一眼。
她目光自各人臉上掃過,暗暗一點頭:“既然有人反對,本座便暫且坐在莫堂主以前的位子吧!”她站起來走了一步,改坐在右邊那張豹皮椅上。
這時石一平才道:“夫人深明大義,屬下等自再無意見!”
梅傲霜微微一笑,道:“如此,我便要發令了!”一頓,道:“這樣吧,本座暫且掛個副堂主的頭銜吧,韋香主,立即發訊號煙花,通知守江的兄弟立即封江以防姚百變潛回漢口分舵他老窩,而你也請帶一些好手趕去漢口主持一切,以免生變。”
目光投在一個臉目清癯,身材高瘦的老者身上:“章香主,請你派人到各地分舵壓陣,盧香主柳香主請你們組織一隊精銳的追蹤隊殺姚百變,務必把他生擒回來活祭先堂主之靈!”
群豪見她指揮若定,井井有條,都欣然接令而去。
梅傲霜又道:“傅香主,請你立即架設靈堂以及購備喪禮用品!”她霍地站了起來,“石香主,請你與本座下密室視查現場。”
“屬下領令!”石一平忙低頭行了一禮。
尖刀堂的左右兩個香主“破風刀”盧山及“煉子錘”柳谷陽兩人本是大江堂的左右先鋒,在創堂時期各憑手中武器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他倆一接令之後立即在本部選了二十四個好手組成追殺隊伍出動。
大江堂總堂座落在鎮江中,盧山一出門略一沉思,道:柳兄請帶十二人自此向南搜尋,然後抄向西端再向這裡搜過來,小弟另帶十二人走另一端。”
柳浴陽沉聲道:“如此甚好!”立即帶了十二個好手向城南走去。
到了近午,柳浴陽帶了人回到總堂門口,正碰著盧山亦已回來。
“盧兄,你那邊情況怎樣?小弟不但走遍大街小巷,而且連青樓妓院也都查遍,不見絲毫蹤跡。”
盧山雙眉一軒,低聲道:“如此便奇怪了,他跑去那裡?江邊兄弟又說沒有發現過任何稍為礙眼的人,莫非姚百變已離開此城不過江而南下?”
柳浴陽道:“姚百變素擅易容之術,只怕給他瞞騙了過去。”
盧山低頭想了一會,道:“要是別人必會立即出械,但姚百變機警過人,喜行險著,我估計他必仍在城中!”
柳浴陽怔道:“他留在這裡有何作為?他武藝雖高,但是所謂‘雙拳難敵四手’,難道他有恃無恐!”
“不是,不是!”盧山微微一笑,“柳兄,你說姚百變把鐵堂主及莫堂主毒殺,是何用意的呢?”
柳浴陽道:“聽說近來三堂主及大堂主對他好像頗有微詞,他大概怕在堂中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