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麼多年,我知道他心裡只有你。你總不能……”
“你高看我了,宋子承。”她打斷他的話,苦笑,“我若是能掌握一切。就不會放任事情流至現在。”
“我們大家都知道。事情到了什麼地步。不是我放手便能放手。不是我說不做了就不做了。”她低嘆,輕輕吹著那些漂浮不定的細末,“況且,就算是這件事情徹底不進行下去,就算是我徹底消匿,就算是我去死,你覺得以易明地性格,我們還會有未來可走?”
“我……”
“你若是覺得還有兩分幻想,那就說明你根本不瞭解他的人。”她微微側頭,目光看向外面的人來人往。^目光卻廖遠空洞,“我知道我們之間的困境,愛多深恨多深,何況他最討厭背棄他的人。當時我做了那樣的決定,其實已經想到了今日的情境,只是很多時候刻意麻醉自己,不願意多想而已。”
“你不知道明。”宋子承嘆氣,看著她微腫的側臉突覺酸楚,“他的日子也很難過,媒體圍堵,你還可以躲避不發一言。但是他身後是整個毓泰,若是一味消極抵抗,折損地不僅是毓泰地未來。^還有那麼多在毓泰靠他吃飯地員工。而且。雖然你也是為了澄清你家所有不幸,但是用那樣的方式逼他離婚……”
他看到她愈見黯然的眸光。狠狠心還是繼續說下去,“他那陣子聽說你要他離婚,要和他攜手。他雖然表面不說,但是任誰也可以看出他那麼高興,我和他相處了那麼久,第一次見他如此歡悅。那是發自內心的快樂,根本和他平時穩健嚴穆的形象大相徑庭……”
“焦揚,我覺得你該向他好好解釋一下。給他莫大的希望再給他最痛的一擊,任是誰也……”
“別說了。”對面女子垂頭,唇緊緊抿起兩秒,彷彿是在努力壓抑自己的愁緒。良久之後才慢慢抬眸,那雙黑色的眸子裡已經盛滿了透明傷感的霧氣,“宋子承,我知道我很殘忍,但是你告訴我,還會有什麼辦法讓我選擇?”
“若是讓我死,讓我死就能知道一切事實真相,我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撐下去。可是我面臨的是什麼情況你知道嗎?我爸爸死了,我恨了他17年。我媽媽原本有先天性心臟病,因為那次車禍的刺激徹底轉化成最嚴重的冠心病,死在了廁所裡。我舅媽因此與舅舅差些離婚,而我,我呢?我揹負的是什麼?你知不知道我度過了什麼日子?”
“我愧對了易明四年,我覺得我對不起他,我舅媽與他爸爸做了那般苟且之事,我在他面前無法抬頭。所以,他說什麼,他謀劃什麼樣的局,我都跳下去。愛到不能愛,恨又無法恨得感覺,你知道嗎?”
“也許你覺得我殘忍,也許你覺得我薄情寡義,也許你覺得我愧對所有的人,但是我沒辦法,他們毀掉地是我整個家,我沒辦法就這樣拂袖而去,然後與他再次沉入愛河,什麼都不計較,什麼都不追究。宋子承,我對不起他,但是我只有對不起一條路可以走……”
她彷彿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可以傾吐的機會,羅羅嗦嗦的說了那麼多。那麼多苦處一瞬間傾到出來,一場話說畢,心裡竟沒有預料中的如釋重負,反倒是空空的,像是被人掏去了所有。宋子承沒在說下什麼,只是專注的看著她,直到她像是傾盡氣力一般,轉身而走。
砰的一聲關閉,他覺得她像是再次印證眸中“恩斷義絕”地分手。而對她來說,卻是再狼狽不過地落荒而逃。
在她的身影閃入街道地那瞬間,她永遠都不知道,另一個人正在窗前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看著她緊緊的將包攬入懷裡,猶如抓住一個可以救命的工具,動作卑微無助;看著她不時用袖子在眼睛上揮一下,如此狠厲果斷,彷彿在扼殺自己奔湧的苦楚;看她大步離開,消失在他所能觸及的所有區域,最終溶成這個城市最可多見的夜幕昏黃。
“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