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
“姑娘冰雪聰明,應當知道,只有皇上勵精圖治、不受小人干擾,我們才能有好日子過的。到時,別說這些金銀珠寶,姑娘想有什麼,便能有什麼。”
我沉吟半晌。
“這事,飄零自有分寸的。將軍請放心。”
見我沒有再推辭,韓暹鬆了口氣,卻不露半點得意的神情,可見城府深沉。
“太好了,如此,天下蒼生有福了。姑娘日後若有什麼需要,盡請吩咐,我等當鼎力相助。”
我微笑著謝過了,心中卻不以為然。
我早已不是初臨貴境的天真女孩,他眼中的貪婪和冷酷或許瞞得了別人,卻怎能瞞得過我?若說曹操跟我合作還有五分真心,他卻是連三分都沒有的,信他我就有病了!
我自有自己的主張。
送走了韓暹,我回到內廳。
劉協面對窗外,縛手而立。
“你也看到了,我如今的處境。”他頭也不回地說。
我慢慢走到他身邊。
“可你也不是省油的燈,不是麼?”
()
他轉過頭來,眼光灼灼:“人,既然能用錢財買動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他買通了人監視我,我又如何不能買通人對付他呢?可惜,能夠為錢財所動的人,皆不可靠,我勢單力弱,最缺乏的就是可以信任的、有能力的人。”
我看著他:“那你決定了麼?”
他突然有些猶豫:“飄零,以你看來,曹操此人,可信麼?”
我冷笑:“可信?皇上,在這個世間,還有人是絕對可信的麼?”
他不禁曬然。
“曹操此人,本事很高,絕對不可小覷。不過比起韓暹楊奉等人,他對皇上、對皇室,要好得多了。”我委婉地說。
他咬了咬牙:“沒辦法,現在只有這樣了。我必須從這裡出去,否則日夜無法安心。就算保得住命在,這樣的生活也會把我逼瘋的!”
我看著他,究竟還是年少氣盛,心機再深沉也難以忍受籠中鳥的禁錮。
“其實,就算皇上不走,他們也不敢拿您怎麼樣的,畢竟您仍是名正言順的天子,最多就像現在這樣,找個人來控制您罷了。”我調笑著。
“這一點都不好笑。”他卻認真地看著我,“飄零,你不會明白,身為一國之君,卻整日生活在別人的控制之下,擔驚受怕,眼看著原屬於自己的東西被別人肆意享用,這樣的痛苦,有時我真想一死了之。若不是如此窩囊地死去無顏面對列祖列宗,我早已撐不到今天。”
我有些歉然地看著他。他說得對,我確實無法瞭解他心中的痛苦,畢竟我沒有經歷過同樣的生活。
可是就算從洛陽逃出去了又如何?曹操會把他當神龕一樣供起來,但一樣沒有自主的權利,歷史上的劉協自始至終都是一個傀儡。
想到他的未來,想到他用盡心機卻終究只是徒勞無功,深深的同病相憐從我心頭升起,過往的噩夢再次在我心中劃出血淋淋的傷痕。
看著他的傷痛和渴望,實在不忍心說出令他絕望的話來,我低下頭,輕輕地說:“是啊,從這裡出去,總會有一線希望的。”
他突然看著我:“飄零,我知道你是曹操那邊的,也知道曹操的目的。但不管他想要做什麼,我現在最迫切需要的就是從這鬼地方出去,所以我會配合你們,我想,你剛才的做法,一定是心中有了計較對嗎?”
我微微一笑:“皇上,您有如此想法最好了,這樣飄零也就可以放開手腳來做。您放心,雖然我沒有太大的本事,但讓你走出洛陽,這點事情還是有些把握的。”
與其說是我對自己有信心,不如說我對曹操有信心。不過曹操究竟是怎麼把漢獻帝從洛陽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