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能如實回答:“當然做過。”
“那你知道反覆做同一個噩夢的感覺嗎?好不容易有一天它消失了,卻在你將要遺忘的時候突然又捲土重來。”和平喃喃地說著,分不清是在同卞梁音說話,還是自言自語。
卞梁音有些心疼,他的模樣就像真的剛從噩夢中初醒一般,脆弱不堪,她看著他的背影,甚至有種想去擁抱的衝動,不過最後她只是推起了他的輪椅,說:“我們回家吧。”
要說不對白雨的身份好奇,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卞梁音問遍全家上下,大家都對此人諱莫如深,閉口不談,倪雅大成更是連聽都沒聽說過,唯有張媽恨恨的說了句:“那個人還回來幹什麼,真是害慘少爺了!”
這一說不要緊,更是撓得卞梁音心裡癢癢,她抽空悄悄跑去找了阮榛桐。剛一提白雨的名字,阮榛桐就擰起了眉毛,推推金絲眼鏡問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老闆昨天去聽她演奏會了。”
“和平居然會去?”
所謂郎才女貌,又同在音樂方面有所建樹,瞧著兩個人年齡也相當,卞梁音不是沒有胡亂猜測過,對著阮榛桐,也不知道怎麼就順口而出,“是老闆以前的女朋友麼?”
阮榛桐驀地抬頭,鏡片後的精光一閃而過,嘆道:“不是前女友,而是……前妻。”
轟隆一聲,卞梁音心頭如擂鼓陣陣,敲的她簡直要氣血逆流,遊魂一般離開阮榛桐的辦公室,滿腦子就一個聲音:和平,結過婚?
冷靜下來後,卞梁音覺得也是,想和平這般年紀,樣貌身世樣樣出挑,還是鑽石王老五什麼的也不太現實了,當然,阮榛桐除外。
只是這段婚姻貌似不太美妙。不然家裡人怎麼一提起這位前主母全都一副恨不能將人扒皮抽筋挫骨揚灰的架勢。
和平平時都是上班回家一條線,偶爾去應酬情況也不多,今天卻很意外的要改道去約會。嗯……說到這個詞,卞梁音心裡一抽一抽的疼。
兩人在咖啡廳裡對坐,卞梁音卻只能扒著窗戶遙遙望去,心裡要多不是滋味就有多不是滋味。
沈則瞅她這萎靡不振的樣,安慰道:“放心,老闆不會吃回頭草的。”
卞梁音心不在焉地點點頭,突然又覺得不對,“他吃不吃回頭草跟我有什麼關係,真是!”
兩兄弟對望一眼,同時將視線移到了別處,姜溢更是抬頭望天,吹起了口哨。
屋裡正在唱一出亂世糾葛的狗血大戲。
白雨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妝都花了,丁點沒有了美女的樣,一個勁兒求和平重修舊好。
“我知道我之前對不起你,你為了我受傷,我卻不管不顧的走了,你恨我是應該的,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心裡卻始終只有你一個人,我忘不了你,阿平,讓我留在你身邊吧。”
和平淡淡道:“已經不可能了,我花了很長時間才從那段往事中走出來,我不想再回顧一遍。”
“可是……你能來看我的演出就說明你心裡還是有我的。”
“你給了我請帖,只是出於禮貌而已。”
“我不相信!”白雨盤布著淚痕的臉猙獰扭曲,大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
和平看著這張陌生的面孔,說道:“你原來不是這樣。”那時候的她溫婉嬌羞體貼明理,決不會這般胡攪蠻纏。
和平轉身欲走,她卻先一步抓著他手,聲淚俱下地說道:“阿平,你再給我次機會,求你了,再給我一次機會。”
“那麼,你給過他機會嗎?”
白雨聞言一震,她知道和平口中的“他”指誰。那個幼小的胎兒從她身體裡滑走的那刻,她比現在痛百倍。
現在這般,她承認,是她該得的報應。
卞梁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