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也就不大願意花大價錢來購買好藥材,葉連翹連問了三兩家,皆是一無所獲。
“姑娘的月季就算再好,藥效同那普通的只怕也差不了許多,價格卻要高不少,我們這小本買賣。最講究的是精打細算。沒餘錢花在這上頭。姑娘還是去城裡旁處問問,似那松年堂之類的地方,指不定人家就想要哩!”
那些個藥鋪的說辭都大同小異。葉連翹聽在耳中,雖覺有些無奈,卻也並不十分心急。
她們姓葉的一家,現下並不靠種花賣花來賺錢吃飯,不過是想著能給家中添一個進項罷了,那曬乾的月季花只要儲存得好,能放不少日子。倒不急這一時半會兒。
退一萬步說,就算到了最後真賣不出去,大不了她自個兒留著慢慢使,也算不得什麼大事,是以,她心裡也並不著急。問了一圈。眼瞧著時間差不多,便回了松年堂。
意料之外。而又意料之中,踏進松年堂大門的時候,她看見了蘇時煥。
姜掌櫃對那治膿耳的棉丸子如此興頭,或許片刻等不得,慌慌地去將蘇時煥請了來,這也不是什麼怪事,只是,說真的,葉連翹委實有些納悶。
不是說,這清南縣城之中,有一多半鋪面都是蘇家的產業嗎?即便不用蘇時煥親自照管,每日裡去找他回報各種事體的人恐怕也不會少,況且這大門大戶的公子,原本雜事應酬就多,他卻為何好像成天閒著似的,被姜掌櫃一叫就到?
葉連翹心裡犯嘀咕,同蘇時煥見面招呼過,轉頭問姜掌櫃:“可有人來找過我?”
“有一個。”姜掌櫃衝她點點頭,“誰叫你跑出去,這時候才回來?我瞧著那人彷彿也不太著急,便讓他遲些再來。”
葉連翹翻翻眼睛,朝他那邊湊了湊,壓低喉嚨:“我說姜大伯,你這是在當著東家的面兒告我的黑狀嗎?這可不大好哇!”
姜掌櫃嘿地笑出聲來:“誰有那閒心告你的黑狀?趁著四公子得空,趕緊把那棉丸子的事同他說說,那玩意兒若是好的,當然得儘早定下來,賺錢都不著急,腦子被驢踢了吧?”
那邊廂,蘇時煥也捧著茶盞微笑道:“那棉丸子,葉姑娘可帶在身上?”
“那東西,是我昨兒在鋪子裡制的,裡邊小書房應當還有一些。”
葉連翹只得衝他笑了一下:“要不我……”
“我隨你去看看。”
蘇時煥卻沒等她把話說完,自顧自地站起身來,先她一步進了內堂。
葉連翹一愕,雖覺不太妥當,轉念一想,反正裡邊兒元冬和平安也在,倒也無所謂,便跟在他身後一同走了進去。
……
兩人在小書房的四方桌邊落了座,葉連翹就立刻將留在這裡的棉丸子拿了出來,少不得同他又詳細解說了一番。
這蘇時煥,想來是的確自小對醫藥感興趣,談到這方面的事,整個人便顯得十分嚴肅,將那棉丸子拖在掌心,仔細瞧了好一會兒,又同葉連翹詳盡地問了問當中各種藥材的分量。
“聽老薑說,你爹爹認為你不夠火候,這東西連看都沒有看一眼,便推了?”
過了半晌,他方才抬起頭來,朗聲問道。
葉連翹撇撇嘴,“唔”了一聲,算是回話。
“依我說,這棉丸子倒的確不錯。其一,用它來治膿耳,只消塞在耳中就行,乾淨方便,不像那些個藥粉,還得每天清理;其二,你這些藥材用的也很得當,有一味性稍寒的藥,便有另一味性溫的藥材相配合,最大程度地避免對人的身體造成損害;其三,從藥性來看,這方子對膿耳效果當是不錯,且也能醫治面板上的瘡腫膿包——葉姑娘於這醫藥上頭,果真是有天分的,也有膽量,若換了是我,未必能如此果斷。”
這算是在誇她?
葉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