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衝過來“營救”她的,不是葉冬葵,不是衛大娘,甚至不是那姓遲的女子,好死不死的,居然是黑麵神?!
這人看著瘦,胳膊卻有勁兒得很,將她箍住了便動也動不得——可眼下這年代,男女隨便摟摟抱抱,只怕不大好吧?還有還有,更重要的是,方才她明明已經走到院牆附近了,這人竟然能一下子將她帶到七八步之外的地方,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她腦子裡淨是些亂七八糟的念頭,竟忘了應該趕快從他懷裡掙開。倒是衛策。回頭看了那大黑狗一眼,迅速放開了她,然後就……
頭也不回地走到桌邊。重又坐下了。
那大黑狗自小跟著人長大,瞧著雖然兇猛,卻並未曾真個撲上來,只一個勁兒地吠個不休,花圃的夥計匆匆趕了來,連聲衝葉連翹賠不是,忙慌慌地將狗牽去後院。
院子裡其餘眾人。卻是仍在震驚當中。
葉冬葵:什麼情況?我妹子剛才是被人佔便宜了嗎?但……衛策哥也是為了幫她脫離危險,是好心啊。現在我到底應該先道謝,還是應該疾言厲色地同他算算這筆賬?
萬氏:我兒子居然是個行動派……平日裡怎地就沒瞧出來?
小丁香:哎媽衛策哥剛才那動作太帥了!
遲姓女子:……真是精彩啊……
每個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半晌竟都不曾發出一聲兒,院子裡靜悄悄。唯獨牆角那幾只小狗崽兒扭來扭去,呼嚕呼嚕發出一陣輕微的響動。
許久,反而是衛策清了清喉嚨,冷著臉道:“沒事吧?”
這話自然是對著還站在原地的葉連翹說的,葉連翹滿心裡尷尬,面上偏生不願意露出來,伸手撓了撓自己的太陽穴:“沒,謝謝啊。”
這叫什麼來著?輸人不輸陣,本姑娘就是這樣淡定大方又得體好麼?
也正是這兩句簡單的對話。令得其餘人驚醒過來,立時將葉連翹團團圍攏,七嘴八舌地詢問。
“怎麼樣。沒唬著吧?”葉冬葵伸手摸了摸自家妹子的額頭。
“實在對不住,那大黑狗尋常向來溫和,想是護子,才會……”遲姓女子一臉歉疚地柔聲道。
萬氏將葉連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碰碰她的臉,滿口唸佛號。至於小丁香,這會子她才想起來哭。一把抱住葉連翹的腰,抽噎著道:“嗚嗚,二姐,我不要小狗崽了,剛才真是嚇死我了……”
“我這不是好好兒的?”
葉連翹也不是那起柔弱性子,既然眼下已然沒了危險,她自然也就不會再一驚一乍,抬頭對眾人道:“是我莽撞了,不該貿貿然地上前,害得大夥兒替我擔心。”
那大黑狗沒能傷著她分毫,說起來,反倒是衛策那動作,更加令人不自在啊……
遲姓女子搖搖頭:“不管怎麼說,今兒你在我這裡是受了驚嚇,那小狗崽兒,要或者不要都隨你們的意,至於那買花苗的錢,我給你們打個折,算是給你們賠個不是。”
這當口,恰好有夥計過來告訴她,說是葉連翹要的那三樣花苗已經整理好。三百五十株花苗,加起來合該一千兩百文掛零兒,她便做主,將那兩百多文抹了去,最終,只收了一貫錢。
萬氏將花苗一一地驗看過,再無問題,一行人也便與那遲姓女子告別,快快地下了山。
回到清南縣城,將要分別時,萬氏還拽著葉連翹的手不肯放。
“閨女今兒嚇壞了吧?改天得空,來大娘家坐坐,大娘做兩道好菜,給你壓壓驚。”
葉連翹噗嗤一笑:“大娘,我哪裡就那麼膽小了?只不過是一條狗而已,它也沒把我怎麼樣,我……”
話沒說完,不經意間一抬頭,正撞上衛策的目光。
也不知是嫌棄還是厭煩,那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