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壓迫著他。
他拿起了電話,叫通了馬歇爾。
“喬治,是我。”羅斯福說道。“有什麼新情況嗎?”
“我們剛剛和中國方面取得了聯絡,中國海軍將在最近幾天對日本本土發動大規模進攻,作為對在西海岸作戰的日本海軍的牽制。”馬歇爾立刻報告了他一個好訊息。
“……你覺得日本海軍會回援本土嗎?”
“我認為,可能性很大。”
“你覺得日本人還會對什麼地方感興趣?”
“……加利福尼亞沿海一線都可以看作日本艦艇理想的登陸地點……當然日本人善於聲東擊西,也不排除他們從正面發起進攻的可能。”
羅斯福目光迅速在巨型防衛地圖上移動。
“您不必太過憂慮。總統先生。”馬歇爾聽出了羅斯福心中的憂慮,安慰他道。“一切都在計劃之中,日本人將在洛杉磯陷入泥潭,我們已經集結了最為強大的兵力,將取得一次輝煌的勝利,我們現在應該擔心的,是日本陸軍來的還不夠多。”
“願上帝保佑我們。”羅斯福又對後方機動兵力的配置調動做了一番指示,這才感到心頭輕鬆,便和馬歇爾道別,放下了電話,和衣躺在床上重新安然入睡。
細雨霏霏,槍炮的流彈不時劃破寒冷的夜空,位於奧蘭治縣費爾南路與霍華德路交叉口的美國電信大樓四周戒備森嚴,裝甲車軋軋地開來開去,移動的探照燈光把馬路對面早已燒燬的民房廢墟照得雪亮。
日本“徵米派遣軍”陸、海、空三軍高階將領作戰會議正在大樓地下室舉行。
地下室按照日本習慣鋪了榻榻米,一盞絲絲作響的汽燈把一排小茶几似的會議桌照得很亮。總司令板垣徵四郎陸軍大將一動不動地坐在會議桌前方,那些魚貫而入的將軍們屏息斂氣,按軍銜依次落座,個個把腰挺得筆直。
室內空氣很悶,很靜。遠處地面不時傳來重機槍咯咯的咳嗽和重炮沉重的轟擊聲,於是玻璃門窗便發出一陣陣瘧疾一樣的顫抖。
總司令揮揮手,參謀副官都退出門外去。
這是一次非同尋常的高階軍事會議。日本新近增援美國戰場四個師團又一個旅團,加上先期登陸的五個半師團,也就是約佔日本陸軍一半的師團長,還有其他空、海軍高階將領一道乘軍艦進入洛杉磯市區,奉命來到這座據敵人戰線還不到一千米的大樓地下室裡開會。陸軍師團長以少壯派居多,年輕氣盛,許多人不大熟悉他們的頂頭上司,那個赫赫有名的資深陸軍大將板垣的怪癖,因此對總司令選定的開會地址頗不以為然。(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六百二十六)“哈巴庫克”號航母出擊
日本“徵米派遣軍”總司令目不斜視,端坐了數分鐘,然後微微一欠身。
“諸君遠道而來,辛苦了……”總司令生硬地開口說道,“首先我要向大家通報一個不幸的統計數字:自本月中旬開戰以來,截至今天上午十時為止,我軍損失人數已經接近四萬人。其中陣亡一萬九千三百人,負傷一萬八千四百餘人,失蹤數百人。損失飛機三百架,艦艇十七艘。這個數字還不包括損失的大量作戰物資在內……”
“……全體軍人,為英勇“玉碎”的我帝國官兵,為保佑他們的靈魂平安回國,默哀一分鐘!”
開戰初期,挾菲律賓和夏威夷戰勝之威,日本軍方根本不把美隊放在眼裡,日本內閣陸軍大臣杉山元大將就曾相當狂妄地宣稱:幾個月內必定全殲美國西海岸的全部軍隊。但是半個月已經過去,佔盡優勢的日本陸、海、空大軍不僅沒能消滅美軍主力,而且沒能佔領西海岸大城洛杉磯。板垣總司令蒼老的臉頰在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