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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詹善常……只怕是不能留了!”
聽到趙俊臣的這般說法,方茹與張玉兒皆是一驚。
“老爺你是要……”
說話間,張玉兒伸出手掌一揮,做出斬頭的動作。
趙俊臣輕輕點頭,說道:“詹善常的身份太過於敏感了,他是最先投效於我門下的朝廷大員,若是他背叛我的事情傳播出去,所有人都會認為我御下無能,到時候誰也不知道‘趙黨’眾人會不會產生別的想法。
更何況,他如今為陛下效力,自認為高枕無憂、前途無量,只怕也不會回心轉意,我也無法在明面上針對他,若是平常時候也就罷了,留著他也能讓陛下安心、還可以透過他交給陛下一些或真或假的訊息!
但今後這段時間,正是我的幾項關鍵計劃的成敗階段,所以我絕不能繼續把他留在身邊,只會是自縛手腳、耽誤時機……所以,我思來想去,還是斬草除根以絕後患比較妥當!”
說起來,詹善常與趙俊臣的離心離德,也是趙俊臣率先暗中打壓詹善常的緣故,可以說是趙俊臣首先對不住詹善常。
但官場之上,從來都是隻講立場、不講對錯,詹善常既然是在錯誤的時機選擇了錯誤的立場,趙俊臣也只能再一次對不住他了。
見到趙俊臣表態之際的表情平靜,張玉兒的表情有些吃驚,卻是突然間發現趙俊臣這次從陝甘三邊返回京城之後,性格出現了許多變化,變得殺伐果斷了許多。
此前,像是這般斬草除根的手段,一向都是七皇子朱和堅的風格,而趙俊臣做事之際總是會給人留下一些餘地,手段也較為婉轉,輕易從不會害人性命——但如今,趙俊臣似乎也漸漸有了這般傾向。
發現了這般情況之後,張玉兒愣愣的看著趙俊臣,竟是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經歷了陝甘戰事之後,親眼見證到無數生命的消亡,也習慣了把將士們的傷亡情況視作一串冰冷數字,趙俊臣的性格自然是發生了一些轉變,已經再也不像從前一般優柔寡斷了。
另一邊,方茹卻是沒有任何質疑之意。
方茹的心中只容得下趙俊臣一個人,所以在她眼中所有背叛趙俊臣的人都該死。
聽到趙俊臣的決定之後,方茹只是提醒道:“老爺,詹善常他就算是丟了官職,也曾經是朝廷大員,如今也是陛下的眼線,若是他突然橫死的話,就必然會引來朝野矚目,陛下也一定會心中生疑,廠衛們就會詳細調查,咱們說不定就會被人抓到把柄,卻是不得不防!”
趙俊臣的嘴角含笑,悠悠道:“所以,他就要死得自然一些,讓人挑不出任何破綻!恩,就讓他自殺好了!”
張玉兒終於回過神來,問道:“自殺?詹善常這種人必然是極為膽小惜命,他會是甘願自殺嗎?”
趙俊臣的語氣依然是從容淡定,緩緩說道:“他究竟要不要自殺,很快就由不得自己決定了!”
就在趙俊臣與方茹、張玉兒二女在書房議事的時候,這一天的朝議也終於是結束了。
在這場朝議期間,洪正朔與馬森二人苦著臉向德慶皇帝呈交了籌糧三策的奏本。
沒有任何意外,當洪正朔與馬森二人提出了籌糧三策之後,頓時就引來了百官的一陣譁然。
爭議不斷之下,這場朝議一直持續到了晌午未時才終於是告一段落。
出於各自的立場,大多數官員皆是表態反對。
但最終,籌糧三策依然還是透過了。
原因無他,只因為國庫確實是無糧了,河套戰事的後勤糧草必須要得到保證,這才是朝廷中樞的當務之急,但百官們皆是無法提出更好的籌糧辦法了。
所以,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