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回答。
在他心裡短暫的希望那是望春,可是他又明明知道,一定不會是望春。
“你是誰?”腳步身在他跟前停下了,他緊張地問,“為什麼不回答我?”
那個女人卻是吃了秤砣一樣,鐵了心不說話。但她蹲下身來靠近遊星守,用纖細而溫柔的手抱住了遊星守的頭,將頭放在了自己的胸前。
溫柔而實在,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那香味像是要將遊星守滿腦子的痛苦抹去似的。
不能這麼輕易就被抹去!
遊星守猛地推開那個女人,從溫暖的懷抱中掙扎著站起:“你幹什麼?還嫌我不夠倒黴嗎?”
那個女人卻拉住他的一隻手,在手心上寫起字來。
遊星守敏感地用身體閱讀著那些字,那是一句很平常的話,平常到只有兩個字:
算了。
“怎麼算了?你知道我這人有多失敗嗎?我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妻子奔向別的男人的懷抱!無論我做什麼也無法挽回她!我連恨她都不能!我有多失敗啊!”
她又寫了句平淡得無味的話:
忘了她。
“怎麼忘了她?”遊星守的感情再一次崩潰了,他大喊著說,“我的記憶裡只有她!”
女人依舊不溫不火地在他手心裡寫著:
你不愛她。
“你胡說!”遊星守抽泣地說,“不愛她,我愛誰?”
愛我,愛我,愛我……
女人反覆在她手掌裡划著相同的字句,有水珠落在遊星守的手掌裡。
感到那是淚,遊星守心裡由衷地升起一股暖意。他沒想到在這個時刻,還會有人愛護著他,但他必須拒絕這份好意。
他想推開她,於是摸索向她的肩,終於摸索到,結果卻沒有推開,而是緊緊擁在了懷裡,再也不想鬆開。
她不是蘭菱,她是一根稻草。
心裡有無數個聲音麻醉著自己:抓住她吧,這個世界唯一愛你的人。
而身體早已連這麻醉都不顧,陷入了火焰般的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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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時,遊星守恢復了視力。女人已經不在了。他看看自己的手心,女人寫的那麼多個“愛我”卻不見了蹤跡,而他原以為會烙在手心裡的。
那份溫情還在,他不知道要如何釋懷。但他已不懂得悲傷了,失去了妻子,又對妻子不忠,好像在他心裡起到了平衡的作用。他終於從他長久的執著和堅持中鬆懈下來。
這樣也挺好。
那個女人是誰?
這是他現在最想知道的。然而他很可能永遠不會知道。苦想了半天,他忽然想到了花帝――她知道天下的秘密,那她或許會知道。
來到吊橋對面花帝的宮殿,剛進宮殿,一個人突然從背後矇住了他的眼睛,胸貼著他。
在那一剎那遊星守有些欣喜,他以為這就是昨夜的女人,可是他馬上否定了自己。因為這個人的溫度和氣味和昨夜的人都不一樣。果然,那人開口道:
“嚇一跳吧!”那人抽開手,遊星守果然看到了紅蓮。
“你在這裡幹什麼?”遊星守沒好氣地說。
“哎!”紅蓮一臉驚訝地說,“這話該我問你吧?這可是花帝的地盤,我也算是半個主人!倒是你,在這閒晃什麼?”
“我找花帝。”
“那我就幫你去通報吧!”
“嗯。”
紅蓮轉身就走,遊星守卻叫住她:“紅蓮!為什麼今天你對我態度這麼好?”
紅蓮摸摸耳朵問:“我有嗎?”
“我的事……我不需要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