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清晨一推開廳堂的大門,等候一夜的記者們和凌晨就抵達這裡的各國代表就湧了上來。
書記儘管極盡遮掩,臉色卻依舊鐵青得厲害,招招手讓各國代表平息怒火就位,接著側門猛然開啟,他們等待、批判、斥責、勒令處分的人,就這樣在被軟禁一夜之後,慢慢走了出來。
一身肅殺挺拔,手上及臉上的血跡沒有洗淨,衣服卻是換過的,正統的上將軍銜制服,藏青色軍裝、雙排金屬扣、肩章一麥三星,踏著黑色的軍靴步伐沉穩篤定地緩慢走進來,那姿態、氣度,都肅殺得令人膽寒,令原本口口聲聲嚴厲聲討的諸位軍事代表聲音都訥訥下去,現場從略微的喧鬧替換成死一般的寧靜,哪怕他霍斯然周圍跟著四五個保鏢般扣押他的人,他一出場的氣勢與魄力卻都在提醒著眾人——
昨天,他霍斯然在本國的地界上打了怎樣一場血腥卻完勝的仗!
在這裡,他,就是不折不扣的王者!!
現場的氣氛肅殺靜謐,連掉根針的聲音都彷彿能聽見,記者們瘋狂按動快門的聲音都減弱了,氣息也變虛,這男人,分明就是一頭剛被放出去狩獵而回的獵豹,渾身的血腥氣還在,卻那麼淡然篤定,令人脊樑骨都恨不得跟著他挺得筆直,再不會被眼前的場景嚇怕!!
“我想要弄清楚昨天到底是怎麼回事?整個演習的流程,哪裡出了問題?”
一個F國的友國代表激憤地問道。
“一切正常,”霍斯然雙臂緩緩撐在臺上,凝著那位代表,“在F軍方開始在我防線區內投擲實彈開始,出了問題。”
“可中途察覺問題後,演習已經被迫叫停了!”又一個站出來漲紅了臉道。
“暫停?”霍斯然冷笑,淡淡反問,“在我軍犧牲一個連——總計103名戰士以後?敢問如果當時真的暫停,貴方準備怎麼處理那犧牲的103名戰士的後事?”
“這屬於軍演事故,非故意所為!”友國代表大聲狡辯著。
“事故?”霍斯然繼續冷笑,“是要告訴我空彈裝錯了直升機麼?”
“這種假設根本不成立,事實是你在演習被迫叫停後違抗軍令,徑自率領軍隊前往蓬萊島,以實戰方式完成了演習!”
這罪名,揭發得倒是很快。
霍斯然唇色漸次泛白,是疲憊了整整一夜的緣故,也是聽聞了死亡人數確定為103後的心痛於憤恨。聞言,他勾了勾嘴角,不打算再回答什麼問題,冷眸直逼向那位友國代表,開口道:“對,是我下令繼續開戰。軍演即模擬實戰,在我這裡戰爭沒有因故叫停的道理,只有輸贏,戰士要麼攻下陣地要麼死在前線,此為戰爭。我想如果有朝一日無奈之下確實有必要向各位宣戰,這,就將是我軍的態度。”
似是平地而起的驚雷,轟然炸得幾國代表啞口無言,徒剩下驚懼,看到昨天中方勝利後戰士們踩在陣地上浴血嘶吼那場面的震撼與懼怕。
但雖然怕,也知道了霍斯然是塊難啃的骨頭,中央只會拿他出來震懾眾人,卻沒那個膽子真正像他說的那麼做。
違抗軍令,態度強硬,以致對方損失慘重,這都是鐵一般不爭的事實。
現場鬨鬧起來。
書記臉色黑了,軟禁他一晚不過是讓他想清楚致歉的措辭,卻不想他非但半點服軟的態度都沒有。
替換了藍翎出來解釋,卻不想現場情緒更加憤慨,百般拂他的面子,認為他沒有資格代表中方進行致歉,一團亂之下書記只得壓下眾怒打算另擇時間洽談,卻不曾想會堂的大門突然“砰”得一聲被推開,一行黑色制服的F國人走了進來。
書記當即心下一緊。
為首的是一個棕發藍眸的男人,手裡拿著一臺單薄的膝上型電腦,嘴角勾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