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然哄了她兩句,讓她去李參謀那兒,這才緩慢起身,深眸凝著她:“抱歉,上午耽誤你的事情了!”
林亦彤站起身,纖睫低垂看著鹿鹿,淡漠道:“沒關係。如果是孩子耽誤的,那沒關係。”
她頂多算是花了時間來安撫孩子,之所以這樣耐心,與他無關。
如今已時至中午,如果她沒想錯的話霍斯然定會開始糾纏,她態度很冷,最討厭在外面當著外人的面跟他糾纏,渾身的刺幾乎都已經豎了起來。
“謝謝!”卻不曾想他卻只是重重地說了這兩個字,眼睛極深極黑,啞聲道:“也謝謝你昨晚沒有拒絕幫忙,今天的事是我欠你的,以後我不會再以任何理由,讓你幫我做事!”
他沒那個資格。
從那個茶座出來,怒火滅頂後慢慢消褪時他就知道了,在沒解決這個問題之前,他霍斯然沒那個資格糾纏她。
慘淡地淺笑一下,緩步走到她面前,嗓音低啞微沉:“那麼我先走,下午我會去醫院幫你交代一聲,是我的錯。中午記得吃飯,好好照顧自己!”
大掌疼愛地撫上她的臉,在她察覺到異樣和反抗之前,離去。
接著,他冷峻深邃的眉眼便已經掩藏下來,走回去,俯身單臂將小鹿鹿抱起,淡淡囑咐了一聲旁邊的李參謀,隨即就上了車。
陽光下,那個身影微微錯愕,小臉微白地站在原地,看他如此。
這樣的霍斯然,讓她略感異樣。
抬手看了看錶,這個點兒,是該去秦芳容家接濤濤了,她沒有耽擱,直接到馬上攔了車,上去,往秦芳容家開去。
悍馬車裡,李參謀抱著孩子坐好了很久,駕駛座上那個如山般巋然不動的男人卻絲毫沒有要開車走的意思,他冰冷的眸一直盯著馬路邊那個身影,目光跟攥方向盤的手腕一樣緊,計程車裡,她隨風飄動起的離去的幾縷長髮,割碎了他的心。
寶貝兒。對不起。
一語未出。唇已慘白,毫無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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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小孩兒什麼來頭你知道嗎?”
“哎喲我哪兒知道啊,國籍都在美國,入園哪兒那麼容易啊。”
“你說會不會是那個師長的私生子?”
“那誰敢說啊,軍隊的事,權勢關係那麼大,叫自家小孩兒上個學那麼難麼?不過那小男孩的媽媽好像並不知情。”
“啊?難不成真是私生子?”
“哎你別說了,她來了……”
下午三點入園,午休弄得林亦彤心力交瘁,只求秋天趕緊來,會取消那麼長久的午休時間,孩子可以在托幼所多呆一會,沒那麼累。可不過是提前送來托幼所一會,竟聽到這樣的對話。
師長,什麼師長?什麼軍隊?
她沒記得當時自己申請了入學後,有任何人的幫忙。尤其是跟軍隊的人有關。
她小臉微微泛白地填了送校記錄,忍不住抬起水眸,問:“那個師長是給了你們托幼所好處,還是跟你們人脈關係啊?”
兩個幼師嚇得魂飛魄散,連忙擺手:“不……不是,我們不知道不關我們的事,我們不認識寢秦師長!我們都是剛畢業不久的小老師好不容易混到工作,哪裡會跟中央軍區的師長級人物扯上關係?我們不知道呀都是聽別人說的!”
小姑娘們看著她快哭出來了。林亦彤心口一震。那個所謂的秦師長她也不知道是誰,但“中央軍區”幾個字她還是知道的,而中央軍區她認識且熟悉的人,就只有那麼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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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到心胸外科,帶她熟悉環境的小護士竟曾是她的同事。
兩人關係那時沒那麼親密,後來林亦彤的突然消失簡直變成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