礫般,細小的神經末梢被連帶扯著,惹得她太陽穴的位置都跟著突突跳。
頭暈暈的,鼻尖通紅,感冒像是更重了。
隔著一道房門,霍斯然隱約能聽見外面餐廳裡那纖小的人兒起身,踮腳繞過潑得滿地都是的飯菜,拿了掃帚簸箕將地面收拾乾淨,桌布丟進筐裡。拖完地之後已是滿身的汗,接著洗手間裡傳來水聲,是她在洗手。
他冷冷坐在床上,外面走廊的燈光打過來照在他冷峻寒冽的英俊眉眼上,明顯得怒氣未消。卻被剛剛燙在她手上的傷口扯著神經,忍不住支起耳朵來,注意聽她的一舉一動。
客廳傳來一串腳步聲,接著裡面的木門開啟,鐵鎖一聲響,保險門也開啟了。
霍斯然眉梢重重一跳!臉色霎時鐵青發黑澌!
——走?
——架剛吵完就要走?
她還當真一刻都等不了,迫不及待地就想要離開了是不是!!
“唰!”得一聲起身,霍斯然高大挺拔的身影大步流星地走過去開啟。房門,走向客廳的過程中果然看到她纖小的身影已經快要沒入外面樓道的黑暗中,只剩那麼一小抹,他眼裡閃過一絲嗜血的猩紅,猛然大力摔開門,扣了她的手腕將她拽回來抵在冰冷的牆上,劈頭蓋臉地低吼道:“誰準你就這麼離開!!”
她被拽得一個趔趄,小小的身影蜷縮著靠在牆上,那一道力氣太大太猛,拽得她險些脫臼,水眸也不可思議地瞪大看著他。
黑色的髮絲軟軟乖乖地散落在肩上背上,她另一隻手裡,還攥著一個大大的塑膠袋,裡面裝滿了垃圾。
似是一個剎那,她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明顯他也是。
一時酸澀上湧,激得眼眶都有些溼熱,她小手攥緊了那塑膠袋,不想說話卻被迫啞聲輕輕開口:“我只是,出門丟一下垃圾……”
霍斯然眼眶猩紅,單臂抵在牆上震驚地看她,深眸裡的情緒急劇翻湧變幻。
怕再跟他對視會出控制不住,纖長的睫毛垂下,她再次開啟門,把那袋垃圾放在樓道口打結綁住,定期會有公寓保潔人員來收。進來時手不小心碰到鐵門,冰得一縮,忍痛把保險拉上,關上裡面木門的瞬間腰上就多了一個手臂,身後的男人將她攬到了懷裡來,接著將她翻身,猩紅的眸深深凝她一眼,緊緊地抱住了她。
真單薄。
她明明穿得比他厚,抱在懷裡卻還是那麼瘦小。他俯首埋在她頸窩裡,雙臂收緊,健碩的身軀都在微微顫抖。
那纖小的人兒埋在他溫暖寬闊的懷抱裡,被那力道勒得險些窒息。
“對不起……”一道沉悶的嗓音從頸窩裡傳來,嗡嗡的帶著一些顫抖,霍斯然許久之後終於抬起泛紅的眸,大掌輕輕釦緊她柔軟的後頸,嗓音低啞如霧,“對不起,彤彤……疼嗎??”
——不僅是她被燙傷的手,還有剛剛那不知輕重的一下,疼嗎?
就這麼短短兩個字,聽得她心頭狠狠一酸,感覺他溫熱的氣息壓下來,帶著無限炙熱的愧疚與疼惜。
她輕吸一口氣咬唇,緊緊咬著,讓晶亮的眼淚只在眼眶裡積聚徘徊,卻死都不落。
“我不是故意……我以為……”嘶啞的嗓音說到這裡,話已經說不下去。
霍斯然抵著她的額平復了一下情緒,將她抱起來朝著沙發走去,過程中她輕輕靠在他肩上,眼睛也紅紅的一句話都不說。霍斯然去拿了急救箱來,開啟才發現她動過了——去災區的時候——她把能拿的藥全都拿走了,好在燙傷噴霧還在,洪災用不到。
抱了她坐在自己身上,挽起她的袖子來一點點把噴霧噴上去,這藥不見得見效有多快但是能迅速止痛,曾經他不小心被燒傷過,也一樣有用得很。
她纖眉一直蹙著,小腦袋歪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