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蘇玖終是無法入定,她目光明滅不定的看著面前的燭火,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那個叫林悅的女修怕是要毀了。
果然,第二天清晨,隔壁的院子又亂了起來。
蘇玖從那堆亂糟糟的資訊中捕捉到了一句話「林悅不見了。」
連同著那把破碎的琴一同不見了。
徐掌門面帶幾分滄桑的坐在林悅的床榻上,搖頭嘆氣,「是我做錯了麼」
幾個女弟子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裡,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自己的師父。
她們都知道師父是為了林悅好,才會如此做,卻沒想過那林悅竟真的會為了一隻琴靈偷偷溜走,置宗門臉面於不顧。
這一刻風飄絮覺得,林悅即是可憐的,也是自私的。
只是無論這院子發生了什麼,比試仍在繼續,但是顯然接下來的比試,天音閣的弟子幾乎都有幾分不在狀態之上。
這一場是蘇玖對戰風飄絮。
起初他們見到是個築基中期的女修還有些開心,以為他們終於能贏上一場了。
然而在開場一炷香之後他們便沒有人再敢小覷蘇玖了。
蘇玖步法飄逸靈敏,讓他們最驚訝的蘇玖只憑這一套步法便可以躲避風飄絮的所有攻擊。
柳飄絮善音律,所彈樂器是一把琵琶,不似古琴只能原地彈奏,可以一直移動著多方位來進行攻擊。
音攻雖可怕,卻也是有規律可循的,這些音波就猶如之前天機宗弟子施展的銀光一般,都是線性攻擊,只不過,前者看不見只能透過神識判斷,而後者可以用肉眼看到而已。
知道了這一點蘇玖應付的更加得心應手,她刻了一年陣盤,神識早已被鍛鍊的敏銳無比,連陣法的陣紋都能控制,又何況是這尚未成熟的音攻。
臺下不禁有人小聲驚呼「怎麼可能會有人能完全躲開音攻的攻擊!」
音攻的主要物件其實並非而是神識,但是在你的神識遠超於施展音攻之人的神識的時候,你就會發現,其實也不過如此。
她又不是那種只會被動捱打之人,緊接著蘇玖抽出了紫極劍,銀色的劍身在太陽光下更顯得灼人。
一劍下去,琴絃便斷了一排,風飄絮大驚,在她剛反應過來想換一把琵琶的時候,劍尖已然指向了她的咽喉。
「我輸了。」風飄絮看著面前被放下去的劍,有些黯然。她又輸了,如果說輸給築基期大圓滿還算是正常,那輸給築基中期便就是她的問題了。
可是她不得不承認,剛剛那一劍她真的無法捕捉。
這時徐掌門走了上來,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蘇玖,天音閣和滄瀾宗並不親近,所以她也沒聽過蘇玖的名號,但是剛才看了蘇玖的出劍,顯然也看出了那份劍意。
「你很好。」一個道修能修出劍意實屬不易,從剛才蘇玖的身法來看,她似乎也能捕捉到每一道音攻的軌跡,說明她的神識在飄絮之上。
下面的天音閣弟子聽到師父誇了一個別的門派的弟子,不禁面露錯愕,原來師父也是會誇人的麼?
徐掌門看到小徒弟那一臉沮喪,摸了摸她的頭「你輸得不冤,她只有修為低於你,神識卻已經遠在你之上了。」
風飄絮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蘇玖,心道,怎麼會,她的音攻多有天賦,全門派都知道,甚至有一些築基大圓滿的師姐都比不上她,不然也不會在此次出行,讓她以築基後期的修為佔了一個名額。
蘇玖微微作揖道「承讓了。」便轉身下了臺。
徐掌門又想起叛逃的林悅,心下不由得失落,卻又羨慕著滄瀾宗,有蘇玖這樣的未來可期之才。
此時,茗劍宗的掌門看蘇玖的眼神都在發光,這目光秦銘熟悉的很,他師父第一次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