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佳無奈,拍拍手,然後就看到撒著爪子滿大廳跑的貨對著天空一聲雞啼,興奮地撒爪奔向她。
那天的情景深深地留在眾人的腦海中,無論過了多久,回憶起那時,他們總能意猶未盡,如數家珍地娓娓道來——
總記得,胡佳一身勝雪的白衣,臉上扭曲的表情。
朝她飛奔過去型如鴕鳥的座騎。
還有那抖落一地的雞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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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暴來了又去,胡佳一行人也馬不停蹄地繼續上路,很快就進了沙漠。
古老的沙漠,大片大片的沙粒織就它的無垣,起伏在夕陽的餘輝裡,仿如成千上萬匹淡金的上好絲綢滑落人間,柔軟而纏綿。這時的風,幹而冷,被吹起的細沙漸漸散去日間的酷熱。轉瞬間,夕陽沉水,緋紅的光把大片黃沙染成暖和的橘色。
沙漠邊緣,三十艘裝滿了雪松和冷杉的巨大船隻正緩緩靠岸。
岸上一批苦力手裡的火把把半個天空都照亮,他們一如既往地面無表情,只等著工人們把木材從船上缷下。
他們都不知道的是,這些船上裝載的,不只木材,還有一大批已變成行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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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沙漠行動了這些天,胡佳早就受不了,找了個地兒,佈下密閉的結界,從倉庫裡調出一池溫泉準備好好洗個澡。
正泡得舒服,她耳邊都忽地響起一把聲音。
“娃兒的肌膚,越來越光滑誘人了。”來人輕笑一聲,坐在池邊俯身在女子耳旁。
胡佳全身一僵,也不閃躲,只是光潔的背脊泛起一層細細的疙瘩。
是秦風!
經過系統這些天的培訓,託系統所賜,她每天的靜修增加了淡定能力,但她還是覺得秦風真是個怪異的存在。
她頭也不回:“你應該在結界外的,秦大俠。”又叫她娃兒他又發作了吧,一想到這個曾經和自己這麼親密的人對原宿主念念不忘,心裡就不舒服。
他拍掌:“不愧是淨化過,娃兒變得冷靜聰明。怎麼叫得這麼生疏,我們也曾經相好過,忘了?”他順勢枕在她的肩上。
胡佳身體微顫:“秦大俠特地進入結界裡和我聊天,我雖然感到無比榮幸卻很惶恐。”
“呵……害怕了?”他左手撫上她的肩。
她輕巧地避過他的手,背對著他向池中心遊去,池水晃動,霎時把一池平靜攪碎。
“秦大俠進來就是想跟我聊這些”
她背對著他,他看不到她的表情,覺得有些無趣。
“娃兒,我們重新開始好嗎?”他直起身子,半跪在池邊認真地說。
“秦大俠,你聽清楚了,我叫胡佳,不叫葫蘆娃,不是你的小師妹。”她說完,雙手緊緊地握成拳,深深地呼吸著。
“你還是介意我之前做的事嗎?”往事掠過腦海,他有些怔忡。
“請秦大俠認清了,我不是葫蘆娃!”眼淚還是忍不住流了下來,她掬起一捧水輕輕地從頭淋下。
還好他看不見,她想。
“你果然還是恨我了。”他輕嘆。
“秦大俠,你不要再認錯人了好嗎”眼淚越流越多,她乾脆屈膝讓自己整個人沉進水裡,實在透不過氣再浮起來。
靜默了好久,她才聽到背後傳來他低低的聲音。
“當時我進到自己房間看到你們那樣抱在一起,我……娃兒,讓它過去,好嗎?我們重新開始,你相信我好嗎?”他突然笑了,極慢地問了一句。
他突然想起他們曾經有一次迷失在沙漠邊緣的時候,二人法力盡失,他也是這樣問她。當時他的娃兒對著他肯定地用力點頭,後來他們平安回到了玄武門。
他想起那時,在沙漠冰冷的黑夜中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