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我當然明白,一個六十公斤的大男人壓在上面,還要承受另一個人的重量,想起當時的情景,我忽然覺得一股熱氣往上衝,臉頓時變得熱烘烘的。
還叫我在飯店好好休息,萬一被飯店人員發現,叫我怎麼有臉再活下去──
「奇凱,你的臉變得好紅,還是今天我幫你請假,等一下你先去看醫生。」龐見國擔心的看著我。
「……不用,咳咳咳。」我假咳數聲來掩飾羞窘。
今天是第一天報到,說要請假怎麼也說不過去,萬一被開除了,下學期我的生活費就沒著落了,老爸他們能幫忙的只是學費的部分,生活上的支出和住宿費用還是要我自己來的。
辦公大樓的廣場離我們尚有百來公尺遠,記得剛考上大學到臺北時,臺北給我的第一印象就是走走走,不停的走。
光是從火車店走到地上一樓,就讓人昏頭轉向,走上來後,哪邊是東,哪邊是西,根本就分不清楚,每當要過馬路時,就要走上高高的天橋,使那時提著全身家當的我喘了好久,才到達要轉車的公車站牌。
現在這種狀況的我,走路對我而言,簡直就是不人道的酷刑。
燠熱的陽光逐漸加溫,上午才不到九點,就熱得讓人恨不得跑進大樓裡面吹冷氣。我吃力地走著,此時雙足跨出的每一步對我而言都是折磨,加上頭上頂著的豔陽,我懷疑今天能上得了工。
旁邊臭大頭還在我耳邊說風涼話,我沒好氣地瞪他。
「沒想到你去見你女朋友一天,就變成這副德性,別忘了,辦事勞後也要記得蓋被子,別光著屁股吹冷氣啊。」
現在我最恐懼的就是Jay真的找上門來。早上放東西時,我發現袋子裡的學生證不翼而飛,想必是被Jay拿走的。
舉著有如千金重,我旁邊的龐大頭仍扯著大嗓門不住地廢話,攪得我頭都痛了起來。
「哀場前面怎麼很熱鬧的樣子?」龐大頭好奇的探腦,五、六名西裝筆挺的人士會進在廣場前,顯然是等著迎接要人。
「沒我們的事,我們快進去公司報到吧。」
「我是想快,可是你快不了啊。」龐大頭無奈的嘆氣。
沒錯,二天一夜,整個晚上射出的次數連我都數不清,現在我能站在這裡已經算是奇蹟了。
在龐大頭的支撐下,我抬足往往梯邁進,這下身體的痛楚頓時升級了,我疼得頻頻抽氣。剛剛走在平地已是痛楚難當,現在爬起樓梯,臀部因為上下樓梯的動作相互摩擦紅腫的,讓我簡直痛不欲生。
看我的臉色極為蒼白,龐大頭再次擔心的問。「真的不要緊嗎?」
一般新進員工報到的第一天,多是參觀公司內部,請人員解說需要負責的工作部分,還有公司應注意的規章,大多提早就會下班,直到第二天才開始正式工作。
「不……不用,撐一下就過去了。」我嘴巴雖這麼說,但當想到明天一樣要幹著這樣的身體到公司上班……我忍不住暗罵老天爺沒長眼,我上輩子到底犯了什麼錯,讓上天要這樣懲罰我?
萬萬沒想到,我才罵不到一分鐘,老天爺給我的報應會是如此之快。
這時公司門口的廣場駛進一部黑得刺眼的賓士轎車,吸引我的目光,我眼尾餘光掃去,一名高大的黑色西裝男子在司機的開門下彎身自車門跨出。
我驚愕的瞠大眼,整個人呆若木雞,嘴巴從「o」變成了「O」。
「奇凱,你怎麼了?」龐大頭看我的樣子不對勁,正要開口問我怎麼了。
我眨眨眼,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
七月上午九時的陽光,清清楚楚照射在Jay的身上,Jay身後的影子證實了我的確不是在作夢。
那人真的是J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