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在場的一些人紛紛開口,聽他們紛紛要求殺了花夜語,傅白芷皺緊眉頭,看著那個躺在地上的人。此時此刻,花夜語顯得更加瘦小了。本來三天未見她便憔悴了許多,現在就更像一隻初生的幼崽,隨便一碰觸就會碎掉。傅白芷低垂著頭,她多想站出來說幾句話,可聲音卻梗在了喉嚨裡,沒辦法更沒勇氣發聲。
“在場的諸位皆是我正派同僚,明年便是武林大會重新推選盟主之日。我陸淵深知自己年事已高,無法勝任,我在此宣佈,我蒼穹門明年,任何弟子,包括我,均會潛修一年,不參與武林大會之爭。今日是我的壽辰,還希望各位給我陸淵一個面子,放過我那曾經的徒弟!”
陸淵說著,將手中的蒼穹門信物捏住,一個用力,那桃木吊墜便碎成了殘渣。在場的武林人士見他如此,沒有一個再出聲。誰都知道,明年的武林大會若陸淵出席,必定會成為新一任武林盟主,而他如今居然會為了讓所有人放過這叛徒而放棄參與,無疑是讓其他門派撿了個不小的便宜。
“既然陸門主這麼說,我們便不再為難,只希望陸門主以後能管好自己門派的人,莫要再養出這種叛徒。我這便離開,帶著我的三個徒弟療傷去了。”這時,一直咄咄逼人的松塵派掌門開了口,帶著他那三個徒弟離開了。見主要的人離席,其他人也跟著離開,沒一會,整個大廳就只剩下蒼穹門的人和花夜語。
“師傅,是徒兒對不起你。”撐著身體跪在地上,花夜語捂住不停咳血的嘴,低頭說道。她深知自己無須解釋什麼,解釋亦是沒用。
“你已不再是我蒼穹門的弟子,也別再叫我師傅了。現在就離開,走吧。”
“師傅的再生之恩,夜語無以為報。今日一別,不知何時能再見。”
聽著陸淵的驅逐令,花夜語苦笑著,她緩緩抬起頭,前半句是對陸淵說的,後半句卻是把視線落在了傅白芷身上。見對方只低著頭沒有看自己,花夜語挪開視線,狼狽的站起來,扶著牆壁一點點走出去。
這蒼穹門,她住了十多年的地方,如今也容不得她了。
“師傅,你當真不去那武林大會?”見花夜語離開,陸恆急忙上前扶住有些搖晃的陸淵,輕聲問道。誰知陸淵卻忽然半跪在地上,緊跟著吐出一口鮮血。“師傅!”這一突發情況驚嚇了在場的所有弟子,一時間全部圍了上去。
“你們不必慌張,為師沒事。你們快去護她安全離開,自此以後,便再無瓜葛了。”縱然陸淵沒有點名那個她是誰,傅白芷卻很清楚是說花夜語。她點點頭,帶了兩名弟子跟上花夜語。那人被廢了武功,傷的怕是不輕,根本走不了多遠。
“咳…咳咳…”身體越輕,腳步卻越重,花夜語從不知道下山這條路會這般難走。練武之人最重要的便是筋脈和丹田,受了方才那一掌,丹田和筋脈盡碎。不要說是恢復武功,日後她若想像正常人那般生活,只怕都是難事。
將身體靠在樹幹上,花夜語緩緩拿出腰間的玉佩,用手反覆摩擦著。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麼,或許是在消耗心裡的那份執念,也可能是她對那個人還留有最後的一點希望。今日的事,若說不怨不怪,卻是假的。但花夜語很清楚,在方才那種情況下,陸淵也好,蒼穹門的弟子也好,都只能犧牲自己,以保住蒼穹門的名聲。
人言可畏,即便你證據多數都是信口開河,若今日蒼穹門不給出交代,只怕難以服眾。想她飄零許久,難得一處可以稱之為家的地方,以後卻半步都踏不得。花夜語低垂著頭,心窩痠疼的像是有針在扎,引得全身都冷透徹底,遠比那內傷疼得厲害。
自此以後,或許再也沒辦法見到那人。看不到她溫柔的笑容,也看不到她故作生氣的模樣。再也沒辦法對她訴說自己的感情,便是連一句告白都沒有親自傳達給她。想到這些,花夜語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