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雪豹,蓄勢待發。
她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他找到她來搭救,還是該擔憂他知道她身世後的隱患。
但這一刻她真的沒有動彈的力氣了,就那麼無聲地看著蘇夜悄然接近。
快要接近火堆圍坐的這隊人一丈來遠的時候他忽然身形驟動,雙袖微張,似漁人撒網,而他的網就是一陣看不見的銀光,在暮色下如霧氣一樣飄散。
頓時火堆邊的六個人中,正面對林晚背對蘇夜的兩人即時斃命,還有三人受到輕傷,即刻起身抽刀應戰,反應十分敏捷,看都不看一眼那兩個倒地的同伴兒。
一看就是訓練有素。
刀疤漢子甲安在受到突然襲擊第一秒的反應是抓著林晚的衣領迅速退後幾米。
這一退,剩下受了輕傷的那三人已經切如蘇夜的身前,勇猛迎敵,他們使的都是短刀,招式簡單直接,然而刀刀勁道猛烈。
蘇夜如一尾靈活的銀白色刀魚在江中游弋,左右掠東,就連外行的林晚都看得出蘇夜同時對付他們兩個已是綽綽有餘。
這也是林晚真切地看到他第一次動手顯露出武功來,儘管除了突襲時他發出的像是暗器之類的銀光。
她還沒有看到他亮出什麼武器,但她已經知道她剛剛打的算盤要重新考慮了。
在他出現的那一剎那,林晚第一反應是自己得救了,緊跟著條件反射似的第二反應就是想著,要是蘇夜和這六個人的武功旗鼓相當,那她是不是可以坐等他們雙方兩敗俱傷她便能漁翁得利呢?
如此一來,既解決了一直追查自己下落的人,也能擺脫蘇夜的控制了。
只是現在這樣看來她註定是要失望了。
顯然甲安也沒有料到這麼一個看上去還青澀得很的少年竟有如此的身手,而等到那纏鬥的四人中有一個他的同伴兒重傷倒地,他顯得略略有些緊張了起來。
"他是誰?"
甲安緊緊鉗制著林晚的後頸,右手的長刀已經出鞘。
她轉轉眼珠子,忽然輕聲說到,"他的身影讓我感覺好熟悉啊!"
甲安一聽頓時生了疑惑,再想他這話倒底是不是代表著,這人有可能就是當年林機關死的時候林晚聽到和她娘說話的那個人呢?
骨子裡咆哮著的爭鬥血液在迅速翻湧,他一定要拿下這人。
甲安想著不再猶豫,放開林晚,一招大鵬展翅,人已騰空而起,直接賓士過去,青光粼粼中長刀當空劃下,瞬間加入戰局。
林晚在這一刻竟是如此的清醒,肉體上的那些疼痛和昏沉全然可以忽略,她整個人當下的狀態象一張拉滿開來的弓弦。
在她脆弱的身體裡充斥著堅定的想法,並且每個細胞裡都在叫囂著她的行動力。
她甩甩頭臉,搖搖晃晃著爬了起來,走到那最先死去的兩個人身邊,反手躬身抽開佩刀,慢慢割斷後面綁手的繩子。
手一得到自由,她立即翻身伸手探到那人的鼻息和脈搏,確實已經死透了,又探到另外一人,也是死透了。
這時對付蘇夜的這一隊人只剩下甲安和另一名同伴了。
甲安不愧是頭領,他的武功本就不弱,而且明顯打鬥的經驗豐富多了,左右出擊中,瞄準另一名同伴正在直接正面對抗時候閃電般躍起向他腦後襲去,這一招無聲無息來勢凌烈。
然而蘇夜並不慌忙,像是腦後生眼了一樣,游龍般地滑過襲擊,那一剎那仿似凌波微步,水氣飄散。
下一刻他似乎已經沒了耐心,動作明顯快起來了,整個身形凝成一柱旋風,吞雲吐霧直衝而向甲安。
林晚絲毫不關心他們接下來的戰況,她對剛剛從戰局裡被丟擲的那兩個男人一一檢驗,稍有氣息她便手起刀落,徑直插咽喉一刀,及時斃命。